当月色撒入雪竹园的时候,林福宁坐在自己厢房里,看着跪在他跟前的半夏和青果,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是茫然不已!
刚刚,青果用很小心翼翼又怯怯的语气跟他说,“小公子,我,我自小到大的感觉都很准……”
感觉很准?什么意思?第六感?
林福宁心里茫然,但面上却是点头,“哦……”
半夏一旁见林福宁茫然的模样,就小声的解释道,“青果他只要看见某个人,就能知道此人是好是坏,坏事情要发生之前,青果也能在梦里预见。”
林福宁越听眼睛睁得越大,这不就是那所谓的预见能力?林福宁心头惊讶好奇了,但紧接着,林福宁神情一沉,凝重问道,“此事,可还有谁知晓?”
半夏低声道,“娘亲曾经叮嘱过我们,不能再告诉任何人。”
林福宁听了,不由一愣,不能告诉任何人?但今儿个却告诉了他?林福宁看着刚刚执意要跪在自己跟前的半夏青果,眼神不由复杂了起来。
——只是因为自己选择了他们做自己的未来侍者?
所以,就决定将这么一个关乎性命的秘密告诉了他?
林福宁心头突然有些沉甸甸的,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被信任后的压力和责任。
“记住了,不准再告诉其他人,哪怕是夫人老爷太爷大和尚,将来哪怕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你们的脖颈上,也不能说出!明白吗?”林福宁严肃的叮嘱道。
半夏和青果对视一眼,便恭敬的应下了。
然后,外头就传来叫门声,半夏忙起身奔出去开门了,很快就传来了林淑薇的声音,原来是林淑薇来找林福宁商议赏春会的事情了。
林福宁盘腿坐在榻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林淑薇递到他跟前的大大的手帕,手帕上还有一朵玄微花。
“好看吗?”林淑薇很是期待的问着,这可是她费了好久才描画出来的闺徽的样式。宋妈妈和她身边的婢女都说好。
林福宁瞅了瞅眼前的粉红色的花儿,他这个大男人哪儿知道好不好看啊……看着眼前的姐姐那期待的眼神,林福宁咧嘴一笑,干巴巴的说道,“好看!”
林淑薇一听,不由满意的笑了,捧着自己的手帕,左看看右看看,很是兴奋,也很是得意。
林福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闺徽什么的……不就是一个标识吗?最苦逼的是他还得跟个女人似的设计一个标识……真是够了!他现在满心希望,他那聪明的小师侄已经给他弄出了一个花徽样式……然后他稍微改改再拿来用应该就可以了吧。至于半夏青果刚刚弄出来的样式,基于那两人坚决不肯让他盗版,他现在只能寄望于聪明帅气的小师侄别跟半夏青果那么迂腐了……
“宁儿,你的花徽呢?”林淑薇终于欣赏够了她自己的闺徽,抬头好奇的问道。
林福宁讪讪一笑,“还没有好……”
林淑薇一听,皱皱眉,“宁儿,你可得快些弄好,后日绣坊就要用了。”
“哦,好。我知道了。”林福宁乖乖点头。
林淑薇又跟林福宁商量了赏春会的事情,才离开。待林淑薇离开,林福宁打着呵欠也爬上床睡觉了。
半夏青果悄悄的将灯熄灭,点亮了一盏萤火灯。萤火灯里的光芒黯淡,但却足以让本来昏暗的寝室不再那么昏暗。
半夏轻步离开,青果在寝室的屏风后的软垫上抱膝坐下,虽然公子说了不让他们守夜,但从宋妈妈那里知道,小公子有踢被子的习惯,如果在小公子踢被子的时候没有及时给小公子盖上被子的话,小公子着凉了怎么办?所以,他和哥哥半夏商量好了,两人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青果偷偷的抬眼看了眼床榻那边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林福宁,不由嘴角露出了笑容,公子是个心善的人,能够遇见公子,真是他们的福气呢。
烦恼着花徽样式的林福宁这日一进茅庐,就揪着齐明远问道,“小师侄!花徽的样式描好了没有?”
被林福宁揪住了的齐明远先是一怔,随即轻轻一笑,抬手一边慢慢的拉住林福宁的手,一边开口道,“小师叔吩咐的事情,明远怎敢耽搁?”
林福宁眼睛瞬间大亮,忙问道,“真的?弄好了?”
齐明远含笑的点头,一边顺势牵住林福宁的手,一边朝书房走去,“来,小师叔过来看看,是否满意?”
当画着粉红色的鸟儿停枝的图展开时,林福宁的眼睛先是一亮,随即一呆,再接着,嘴角抽了抽。
齐明远轻声的问道,“小师叔,你看如何?”
“这个……是什么?”林福宁指着粉红色的鸟儿问道。
齐明远轻笑一声,“这是福鸟儿,花娃子的祈福鸟儿。”
——什么福鸟儿?!粉红色的鸟儿?!他才不要这个粉红色的鸟儿做他的花徽呢!
但面上,林福宁僵硬的一笑,“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