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破
年近古稀的靖蓉,镇守襄阳三十余年,夫妻俩搀扶着战至最后一刻,从容践行城破人亡的誓言。
郭破虏坚持陪伴父母,战至最后一刻阵亡,屠龙刀随之失踪。彼时郭襄正在外游历。
郭芙城破前三个月身受重伤被丈夫耶律齐暗中送去百花谷修养。
半年前,襄阳城破,蒙古军不仅纠结数倍于襄阳宋兵的兵力,还找来大批的番僧高手上阵狙杀高手,郭芙为救被番僧围困的弟弟,挡下一掌,重伤心肺,行动缓慢时,背部又被蒙古刀深砍,这一刀几乎将她整个身体劈裂。
远处,满身是伤的耶律齐,靖蓉夫妇眼睁睁看着郭芙倒下。
年逾五十的耶律齐忍着伤痛与靖蓉商议后,让十三岁的儿子——耶律渊如陪伴郭芙最后的时光。
百花谷是耶律齐师傅老顽童与瑛姑去世前隐居的山谷,耶律齐为纪念恩师,一直着人妥善照管。
况且郭芙若此时回桃花岛,只怕承受不住路途颠簸,亦有担忧襄阳城破后桃花岛成为蒙古人的眼中钉。
临别前夜,耶律齐清楚这是夫妻最后一面了,这个温厚深情的男人蹲下来,握着郭芙的手放在脸上,轻轻道:“芙妹,你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明日渊如随你一起,放宽心,凡事不要急,好好养伤。”
昏迷中的郭芙流下泪,努力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耶律齐坚毅的脸终于流泪,低头又吻了吻妻子额头。低声道:“别担心,我陪着岳父岳母。”
靖蓉年事已高,纵然看淡生死,见女儿如此情形,一口血涌上心头却不敢吐出来,破虏沉默的站在一旁,一家人简单几句嘱咐,就此生离死别。
城破前一天,黄蓉命令耶律齐活下去,抢在蒙古人之前去整顿早已四分五裂的丐帮,物色好下一任帮主人选,蛰伏丐帮力量,守护刀剑计划,等待时机驱除鞑虏,复我汉室。
郭破虏坚决不离开襄阳。
……………………
郭芙在儿子渊如的陪伴下,苦熬了三个月后,终于得知父母兄弟早已阵亡,襄阳破,偏安一隅的宋室风雨飘渺。
丐帮内部早有小部分远离襄阳,君山的分舵投靠蒙古人,耶律齐要做的是收回这部分叛贼手下的丐帮弟子,因这些叛徒有蒙古人撑腰,耶律齐只能暗中进行。
郭芙越来越虚弱,沉稳的渊如一边照料母亲一边去信父亲,希望父亲能赶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两个月后才收到耶律齐身边人的回信,耶律齐在晋南地区收服丐帮分舵时被叛徒出卖,遭到蒙古高手围攻,重伤之下只能隐藏起来养伤。
渊如想接父亲回来一起养伤,又怕一走便见不着母亲最后一面。正在两厢为难时,百花谷来了一位故人——神雕侠杨过。
渊如曾偶尔听外公郭靖,小姨郭襄提过这位故人,此人是郭家世交之子,小时候在桃花岛住过一段时间,也是十几年前飞石击杀蒙哥的大英雄。
渊如礼貌周全的请进屋,只见年近五十的杨过高大威猛,双目精湛,简单问了几句百花谷的情况,又缓缓告之渊如,郭靖黄蓉和破虏在襄阳的埋骨之地。渊如忍了又忍还是会流下眼泪。
杨过来到郭芙床边,低头看着床上毫无生机,气息微弱的瘦弱女子,眼中神色不明,又伸出手指搭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上良久,竟然微带笑意,心道:“幸好赶来的及时,郭芙啊郭芙,你要是死了,我杨过此生跟谁算账去?”
床上苍白的女人毫无反应,渊如眼中带着希冀看杨过,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当然知道母亲随时可能离世。
杨过想给郭芙渡真气续命,刚一动她,昏迷中的郭芙口中溢出血,渊如赶紧制止,郭芙背上深度劈裂的地方无法治愈,她的五脏六腑被重创,武功尽废,整个人只能侧卧,疼痛伴随着清醒,好在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
杨过又痛又怒,从辨认出这个瘦弱的女人就是郭芙开始,心中便已空无一物,无喜无悲,思索半晌伸出手握住郭芙的手,慢慢运气输入她的身体,不敢用力过猛,怕郭芙太虚弱,一激之下骤然离世,渊如知道这位叔叔也没办法救母亲,只能用精纯内力为她续命。
两个时辰后,郭芙气色略好了一些。杨过毫不吝啬内功修为,自此每天来给郭芙渡一些内力,又亲自安排郭芙药食。十余日过去,郭芙脸上的将死之相也淡了。
丐帮晋南分舵传来消息,耶律齐伤势难愈,决定两个月后召开比武大会选举新任丐帮帮主,来信只让渊如照顾好郭芙,不必挂心自己。郭芙清醒时听了信中所言,心知夫妻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不忍耶律齐走时无一亲人在旁。因此命渊如前往晋南伴耶律齐最后一程。
渊如再沉稳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几个月内连失数名亲人,如今父母均命在垂危,却远隔千里,他不忍丢下母亲,亦不忍父亲孤独而逝。踌躇再三下不了决定。
待郭芙再一次清醒之时,看着渊如痛苦困顿的神情,抚摸渊如的脸哭泣道:“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