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早了,山里面没有那些讲究,没有守岁的那个习惯了。
吃了饭,家里人多的还能围在一起烤个疙瘩火。
三十晚上烤大火,越烤越红火。
天气好,处的好得到还会来回串个门。
要不然就只能吃饱喝足早早的睡了。
陈南星没想这么早睡。
她开始剁肉,明天早上要吃饺子。
葱是白天就剥好就洗好的。
这会儿先剁肉,肉剁成泥,然后再切葱,好切一些。
陈南星手上拿了两把刀,轮换着落下,那架势也不知道是跟那肉有仇还是跟那菜板子有怨。
赵淮安忍了半天到底没能一直忍住:“南星你劲使小一点,你把菜板子上面的木头渣子都剁进饺子馅里面了。”
陈南星:——
剁肉还是很顺手的,切葱的时候就不那么愉快了。
陈南星那个眼泪止不住的哔哔的往下流。
赵淮安看着就想笑。
“笑,笑个屁,你来!”
赵淮安把燕欢放进她的小窝里面从她手里把菜刀接过去:“赶紧去洗洗去。”
陈南星把菜刀交出去也没闲着,拿了个盆子去舀了面出来揉。
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头天晚上早早的把面揉好也不怕它发酵起来了,第二天再揉揉反而更滋润更劲道。
什么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起来把火坑里面的火弄起来光擀饺子皮包就行了。
还没完全弄利索,屋里传来了动静,赵华英迷了一阵子缓过来了。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又爬起来了。
陈南星喊陈永平:“把火传去灶腔里,估计都冷了。”
陈永平哦了一声。
他整准备舀水洗脚去睡了。
这睡都睡了咋又爬起来了呢?
俨然是自己吃饱了,根本没注意到别人吃没吃啊!
“醒了?”
赵华英嗯了一声:“太久没喝酒了,现在直接不行了。”
“以前能喝多少?”
“二两白酒还是能行的,没喝醉过。”
“可以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只字不提赵华英先前只说了一半还未说出口的话。
只是有点晕,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话多了一点。
不至于断片,所以那会儿自己说了啥赵华英这阵还是记的很清楚的。
她有些忐忑又有些庆幸。
庆幸话没完全说出来被陈南星给打断了。
忐忑的是不知道陈南星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会出口打断的。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但是不挑破就还能过。
一旦挑破,那就再没法跟以前一样稀里糊涂糊弄着过了。
那样她才算是真正的失去了,连再哄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南星不用转身就知道她在看自己。
大概也知道她这会儿心里很复杂。
干脆就当做没看见没感觉。
“饺子馅弄好了,什么都放了,别再加东西进去了。面也肉好了,明天早上起来包就行了。”
纯白面,没掺一点苞谷面。
大过年的,吃顿白面饺子怎么了?
赵华英道:“你们还烤不烤,不烤了就把火熄了去睡。”
“我们不烤了,你也不烤了?”
“我能烤多大一阵,剩下的那点都足够了。”
陈南星去洗漱了,然后给燕欢弄了半壶奶准备着。
接下来还有一套流程,把尿,洗屁股,哪一样小崽子都不配合,最后是需要喝一壶才能彻底收场的。
等上床,陈南星那泡的热乎乎的脚丫子都已经冰凉。
大年初一天气好,天才刚刚亮外面就亮堂堂的。
太阳都还没见影子呢,就让人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是个好天气,但是大早上也冷的够呛。
化雪总是比下雪要冷的。
堂屋门都没开,都蹲在家里烤火,边烤火边准备早饭。
一顿纯白面饺子吃的陈南星通体舒畅。
吃完饭,赵华英就跑去串门了。
陈南星问赵淮安:“你不去?”
“我不爱串门。趁着今天不出门,在家里好好歇歇。”
难得她们娘俩在家,他肯定要好好陪陪,过几天就又走了。
串哪门子的门!
吃了饭,太阳出来了,虽然寒气依旧很重,但是没有人愿意还呆在黑咕隆咚的灶房里继续烤火,都跑出来了。
手抄在袖子里,鼻子冻的通红,跺着脚,嘴里哈着白气在那说说笑笑。
陈正峰还把珍藏了很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