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涯背着剑匣走在破败的村落中,看着火焰燃烧过的痕迹,眼里无悲无喜。
跟在后方的陈伯和弄玉看着这个环境,眼中的情绪不一,陈伯只是有些叹息,但弄玉则有些伤感。
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背上被砍出一道血淋淋的疤痕,血液已经干涸。
或是倒在水井旁,或是倒在篱笆边,但大部分都是男性,少部分是女性。
“看来这伙贼子不简单啊。”
陈伯看着这些情况说道,陈无涯不置可否,弄玉疑惑的问道:
“为何这么说。”
“弄玉姑娘你看,这里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只有少部分是青壮年和女子,没有孩童,说明这些人基本都被带走了,而作为劫匪强盗,一般多是杀完劫掠完就跑,会连带着将人带走的很少,即便如此,也多是带走女子,为了……”
陈伯说到这有些犹豫,弄玉却明白了什么随后说道:
“原来如此,那目的是什么呢?明明带人走不仅会有痕迹,还要多花费很多粮食去养。”
听到弄玉的话,陈无涯撇了一眼,说道:
“谁知道呢。”
陈无涯背后的剑匣射出一柄剑,击打在地上,打出一道大坑,随后剑飞过每个尸体将它们放进坑中,填土堆起一个小土包,随后切开一个房子的木板插在地面上,一个简单的墓葬就做好了。
弄玉和陈伯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这个小墓甚至不会有人来祭拜,等以后来人还会将之铲平。
即便如此,陈无涯还是这么做了。
忽然陈伯有些疑惑。
“奇怪,有些不对。”
“怎么了陈伯?”
陈伯没有说话,而是走进一家房子里,弄玉和陈无涯在外面安静等着,过了一会陈伯若有所思的走出来,随后进到下一个房子里。
当陈伯再次出来以后,说道:
“果然没错,灭掉村庄的不是土匪,或者说是有人伪造成土匪劫掠。”
“是布料没带走还是碗具没带走?”
陈无涯似是早有推论的问了一句,陈伯看了眼陈无涯说道:
“都有,虽然都带走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一点没有带走,粮食倒是全带走了,可这些东西却还能剩下,而且刚刚的尸体身上的衣服都没被扒下果然不太符合劫匪的举动。”
弄玉听的有些愣,劫匪是这样的吗,不仅抢粮食,还要抢衣服,碗具,什么都抢吗?
“弄玉姑娘习惯就好,劫匪强盗这些听起来可怕,但其实也一样是一般百姓,因此普通百姓需要的,他们同样也会需要,平常时当村民,占据一些要道商道的,则会变成土匪收好处,当然,他们同样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
弄玉皱眉思索,陈无涯说了一句。
“执行律法的是人不是神,难道你还指望民众能懂秦律吗,除了一些都知道的,其他的律法不就是胥吏说什么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那些江湖中人岂不是……”
弄玉有些沉重的说道,陈无涯摇了摇头说道:
“江湖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可以说自己是江湖中人,它没有任何门槛,木工、铁匠、庄稼汉、船夫,乃至青楼中的女子,都可以说自己是江湖中的人,这只是个说法,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江湖就是人世,所有人都在其中挣扎活着吗……”
“可以这么理解。”
陈无涯绕完了整个村子,并且还在周围看了一会,确定没有活人了以后便说道:
“走吧,差不多该去咸阳了。”
就在准备离开时,弄玉忽然停下脚步。
陈无涯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说什么,一旁的陈伯似也懂了什么,看向陈无涯。
“公子。”
“你确定吗,想要改变这种世道的人很多,但是没用,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东西,这不是一地一国的问题,而是整个天下的问题。”
“弄玉曾经历过父母分离的惨剧,幸得紫女姐姐收留,才能免遭许多痛苦,后来在韩公子的帮助下与父母相聚,在公子的帮助下复仇成功,时至今日虽然经历了一些苦难,但大部分都被拦截在外,可以说,弄玉是幸运的。”
陈无涯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弄玉的话,弄玉接着说道:
“弄玉本想伴随公子左右,为公子分忧,但这样或许有些太自私了。”
“弄玉姑娘何必如此,公……”
陈伯刚想说些什么,陈无涯抬手阻止,静静看着弄玉说道:
“弄玉,你和白月不同,她的目标虽然有些大胆,但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而你不同,你想做的,或许穷尽一生也达不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句话不仅仅指的是实力,还有心力。
一个人想要为整个天下找出方向是一件有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