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季宛在现代时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从小就被寄养在亲戚家,一直都很孤独。后来毕业了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生活勉勉强强,但也浑浑噩噩。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在热热闹闹的同学聚会之后突然伤感到失足坠楼。
就当是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季宛按照原主的记忆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老屋,找到了那几个香囊,其中两个牡丹花的已经绣好了,独一个绣竹的还只做了一半。不得不说,这季小宛虽然出身普通,却又一双灵秀非凡的巧手,经她手秀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样。
可惜……季宛成为身体的主人之后,便再不会什么绣工技法了。
罢了,要到下个月十五才交,事情一样一样办,说不定到时候就会有办法。比香囊,显然还有更近的麻烦需要处理——季家。
说来也是讽刺。
季宛努力地搜寻这具身体的记忆,竟然没有任何一件温存的回忆。父母、二哥、二嫂,嘴脸都是无比丑恶,尤其是她的姐姐季春雪,偷偷换婚抢走了她的青梅竹马!
刚刚气走了吴兰儿,一个七梧村总共就这么大,恐怕要不了天黑,就又要有人来算账了。
不着急,先吃饱再说。
好在季宛从小就很独立,折腾了一会儿,就给自己简单做了点饭。
虽然糊了。
但是勉强能吃饱。
不过肯定不能一直吃这种饭,过这种日子。季宛看着这块家徒四壁的地方,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她要进城。
不过根据这个朝代的物价,想要去到镇子,并且保证基本生活,算上日常开销和住宿,最少最少,也要有一钱银子。不过她现在只有两百七十二文,即便是在村里,也只够勉强活一个来月,前提是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没有任何额外支出。
钱。
挣钱。
怎么挣钱呢?!
放眼这个穷得只有七颗梧桐树的小村子,就算去打砸抢烧,也弄不来几个钱吧。
算了算了,先睡觉。季宛打算洗把脸去躺着,走到水缸边,不经意地一瞥,竟然愣住了——
倒映出来的姑娘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衣,可鹅蛋脸儿,一双大。大的杏眼水灵灵的,头发又黑又亮,变成双马尾垂在两边,虽然因为体弱显得神态有些憔悴,但丝毫没有减淡她本身的美丽。
就像是一株纯白、洁净的玉兰花。
仅仅是惊鸿一瞥,那种惊艳感就淡去了。因为季宛只觉得可惜,原主是生在了这样子的小村自,生在了
这样的家庭。
怎么别人穿越都是当小姐,当公主,她却要当一个浑身上下身家只有三百文的村姑啊!!
季宛呐喊完不公,简单清洗一番,就去睡了。脑袋还在隐隐发疼,希望村长带回来的药有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也是她愿意在本来就没多少钱的时候支出一大笔药钱的缘故。
能再活一世很不容易,该好好珍惜。
季宛本来还有点不适应,但是实在太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房子的破门被局促大力地拍着。四周的尘土都跟着飞扬,季宛在险些地震的错觉中惊醒,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粗鲁的生意:“季小宛!给老子滚出来!”
“季小宛!”
“季小宛!”
季宛知道,这是她的亲生哥哥,季承业。比自己大了足足七岁,却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素日里就在几个村子里闲逛,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早就在十里八乡臭名昭著了。可正是因为他恶,便没有人敢管他。
可她季宛可不怕。
不仅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好好生存,更是要为原主狠狠出一口恶气。
起身稍微整理了衣裳,便走到门边。
心中默数了几下,当敲门声短暂地停下片刻,立刻开门。
“季
小……哎呦喂!”门外的季承业正打算用更大的力气砸门,结果抡圆了胳膊一挥,门却突然打开。自身的惯例使然,往前一扑,骨碌碌滚了两圈才止住。他狼狈地揉着受伤的身体,怒气更甚,“季小宛,你活腻了?!”
说起来轮滚带爬地起来,抬手又朝着瘦弱的少女挥去。
没想到女孩虽然瘦小,但是很灵巧,看准了时机一闪,又让他打了空。
等他要再打,季宛已经冷冷开口了:“季承业,你要是再不想从我这里拿到钱,就只管动手。”
“你——”
季承业猛地刹住了手。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娇娇弱弱的妹妹能说出这样笃定的话。现在爹娘年纪大的,种庄稼并没有多少钱,如今一家五口人,全靠吸这妹妹的血才能维持生活。
听吴兰儿说,前两日她才撞到了脑子,似乎就有些古怪,若再打出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