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说完,便不顾身后的付斟时,自己慢腾腾地爬上床榻,盖好被子,靠在榻边,这才看向付斟时,再次开口道。
“哥哥同香云打了招呼,要警醒着庭如风?”
付斟时喝茶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喝茶。
宫识鸢也不急着继续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付斟时喝完茶。
付斟时喝完茶,再开口道:“嗯,是说了下。”
宫识鸢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颇为神气地仰了仰头,接着开口道。
“哥哥,庭如风说他要回谷了。”宫识鸢说到此,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付斟时看着宫识鸢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了句:“庭如风总归是要回去的。”
付斟时安慰完,表情僵了僵,一副壮士断腕地语气,道:“小九如果想去看看他,哥哥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陪小九回谷去看看。”
宫识鸢看着付斟时明明不情愿,却一副要慷慨就义,舍命陪君子的表情,坐在床上,一点一点笑出了声来。
付斟时看着乐不可支的宫识鸢,放下茶杯,在宫识鸢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一步步走到床榻边上。
付斟时驻足,看了会儿喜笑盈腮的宫识鸢
,语气不善地开口道:“小九听见能回谷,竟是这般开心?”
宫识鸢强忍住笑意,稳住自己的身形,还未抬头,就见地上有着一双黑色缎纹锦靴。
她抬头,看见付斟时脸色发黑的模样,止住笑。
“哥哥,这是醋了?”
“嗯。”付斟时坦坦荡荡地承认。
付斟时说完,慢条斯理地走到横梁边,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外袍,挂于横梁之上,之后便走过去,看着笑着调侃自己的宫识鸢,提醒道。
“小九,可别忘了白日的承诺。”
宫识鸢想到自己白日承诺的“为所欲为”四个字,突然面色一变,猛地一下缩进被窝里,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哥哥在说什么,小九可不记得有什么承诺。”宫识鸢的嗓音,带着几分瓮声瓮气,从被子中传来。
付斟时站在床榻边,静静地看完宫识鸢一连串的表演,看着眼前裹得同蝉蛹一般的宫识鸢,不紧不慢地脱下靴子。
宫识鸢只感觉床榻边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坐了下来,随后眼前一亮,付斟时的俊脸便陡然出现在眼前。
“小九以为,这样便可以赖账了。”付斟时笑着开口,说完
,亲了一口宫识鸢的粉嘟嘟的樱唇。
“小九今夜,从我一进房,嘴中便一直在出现别的男人,哥哥可是很生气呢。”
付斟时故意板着个脸,对宫识鸢开口。
宫识鸢看着付斟时的样子,就觉得今夜付斟时不会善罢甘休了,于是垂死挣扎道。
“哥哥,我明日一早还要去过国子监祭酒府上,找花穗取回一枚玉佩,交给庭如风,所以,哥哥,不如,我们今夜早些歇息如何。”
付斟时又一次听见“庭如风”,低头,又亲了一口宫识鸢,对着宫识鸢道。
“看来小九今夜是不想歇息了,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庭如风的名字了,这不是暗示哥哥还不够努力嘛。”
付斟时说完,不再给宫识鸢开口的机会,以吻封缄,拉开宫识鸢的被子,钻了进去,再次拉上被子。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只能见到床榻之上的被子并不平整,在不停蠕动,昭示着被子下的人的不安分。
第二日,待到起宫识鸢悠悠转醒,睁开眼。
宫识鸢看着天光大亮的窗外,猛地一下子起身,焦急地唤道。
“香云,现下什么时辰了?”
“主子,巳时
了。”香云掀开隔开内室同外室的帘子,走进去,服侍着宫识鸢起身。
宫识鸢听完,着急忙慌地起身,忽略身上的酸痛,穿鞋。
“怎的都不叫醒我。”
香云扶着宫识鸢起身,随后走去横杆上,取下宫识鸢的外衣,一边一件件取下来,一边道。
“大人走的时候,说让主子多休息会儿,待主子醒来再传膳。”
宫识鸢听完,愤愤不平道:“哥哥真是。”
宫识鸢在香云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完毕,步履匆匆地往外室走去。
“主子不用早膳嘛?”香云跟在宫识鸢身后,询问道。
“不必了,也不知现下来不来得及,都怪哥哥。”
宫识鸢语气带着几分生气,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口,没注意前方,一下子撞入一个充满冷梅香气的怀里。
“可是撞疼了。”付斟时看宫识鸢下意识抬手揉额头,关切地询问道。
宫识鸢冷眼看了一眼付斟时,不想理会这个害得自己晚起床的罪魁祸首,无视付斟时,对香云道。
“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