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如风将她从灌木丛里拉出来,“我几时说过不想见你。”
她想了想道:“你没说过,可你这几日一直躲着我,我以为……”
庭如风打断她:“我几时躲着你了,倒是你,这几日,你一直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以为你心情不好。”
她猛的抬起头,怔了怔,反应过来原来这都是误会,她笑起来,“这瞭望谷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我想着刚来这里应该安分一些,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好出去。”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啦。”
庭如风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将话题移开,“你刚从学堂下来?”
她点了点头,“昨天夜里,琦先生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注意到庭如风眉头轻皱了皱,却很快松开,“然后呢?”
她有些揣摩不出庭如风眉头一皱是个什么意思,便将那些话语跳过去了,“我以为琦先生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便想着今日来看看她,我来时便有人跟我说琦先生教书时不喜人打扰,到底是我有些……”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我还以为你真有那般骨气,被我激了激
就回去了,没想到是来这里告状了。”
转过身去,琦先生抄着手,冷笑的看着宫识鸢。
她那番话说的刺耳,宫识鸢眉头皱了皱,“我们就是半道上遇见……”
可琦先生却咄咄逼人,“半道上碰到了就告我的状?”
宫识鸢这下是真的来了气,刚要说什么被庭如风平时拉住,抬脚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几本书递给琦先生:“先生让我送来的。”
琦先生看了一眼,却没去接,反而淡淡问道:“这次准备玩多长时间?”
庭如风眉头轻轻的皱起来,抬起头看着琦先生没说话。
庭如风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宫识鸢看的新鲜,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待庭如风这般。
见他不说话,琦先生冷笑了一声,“我以为阿蛮走了之后,你应该能明白过来。”说完,一把接过那几本书转身回山上去了。
琦先生似是很喜欢说话只说一半,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弄的模糊复杂,折磨人的好奇心。
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事情,宫识鸢心里虽然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多问,倒是一天夜里,跟瘦弱男孩坐在愿房顶赏月时,知晓了一些。
男孩名姓黎,名追
玉。听说他老爹一辈子没读过几页书,没有给他取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全是托他娘亲的福气。
他娘亲名字里有一个玉字,几年前因病去世,他老爹痛彻心扉,将他原来三狗这个名字改成了追玉,寓意思念他娘亲。
为何会同追玉小朋友在房顶上喝酒看月亮,事情的起因还是于那日晨读时,琦先生将他单独叫了出去,大意说了一些,他年幼尚小,他会对自己有那种想法,一个是因为男孩子情愫懵懂的时候,另一个就是他没出过谷,而瞭望谷里的丫头又少的可怜,若是他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就应该知道,外面的姑娘更加好看。
琦先生苦口婆心,教导追玉:“且不说我是你的先生,就说你我年纪相差太大,就算我愿意等你,等你长大了,我也已经人老珠黄了,皆时你肯定会后悔,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当下应该好好读书才是正途。”
琦先生这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宫识鸢也以为这瞭望谷的孩子是不是都这般早熟,自己有他们这样大的时候,还在被夫子罚抄文章,连夜里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半点思春的念头
。
宫识鸢觉得,琦先生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些,布置的作业少了一些,才会让他们有心思胡思乱想。
可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无疑于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当日便偷了他老爹的酒,找到宫识鸢。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坦酒,迟疑地问道:“为情买醉这种事我没干过,我也不太会安慰人,不过我们才见过两面,你为何要找我?”
追玉抬了抬眼皮看着她:“因那天你说有些事是不用争的,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想着你对于情爱这种事应该颇有见解,便想要来问问你我以后该怎么办。”
宫识鸢顿时有些汗颜,看他费力的提着两坦酒,便接了过来,打开酒坛嗅了嗅酒香,是好酒,她自顾自的寻了一只碗,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比她想象中的要烈,忍不住哈了一口气,“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长这么大也就喜欢过一个人,对于情爱这种事,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追玉看着她自顾自的饮的快乐,嚷嚷着:“你也给我找个碗啊。”
宫识鸢眯着眼睛看着他:“三狗小朋友,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他登
时炸毛:“我不小了,再过几年我就是男人了……”
宫识鸢纠正他:“是青年,成亲之后才叫男人。”
三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