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付斟时轻叹了一口气:“我方才就是瞎编的,我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大白天的都能被吓成这样。”
这个人怎么说出这么讨厌的话,胸口因为那两盘糕点压下去的怒火,噌噌蹭的往上涨,她恼火得不行,深沉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狠狠瞪了付斟时一眼:“老子胆子不小,老子没被吓到。”
听到这句话,付斟时愣了愣,眯着眸子望着她:“什么?”
感受着付斟时突然变冷的眼眸,她低气有些不足了,眼睛飘到一边,咬着牙不说话。
如此僵持了好一会,竹筷夹着一只水晶冬瓜饺凑到嘴边:“听说这家的糕点味道不错,你尝尝。”付斟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温和。
方才被付斟时一个眼神就给唬住了,她自觉得有些丢面子,她觉得这次吵架关乎以后的地位,虽说付斟时随随便便就能将自己治的服服帖帖的,可多少还是要争一争的,好让付斟时知道,自己也不是那好惹的。
狠狠将头偏到一边,刚要说话,那只水晶冬瓜饺就塞进了嘴里。
付斟时眯着眼睛看她:“你方才想说什么?”
她被那只
饺子噎着,心有余而力不足,正要将饺子吐出来。付斟时声音凉凉地:“敢吐出来试试。”
听到这么说,她还真没有那个试试就试试的豪气,可咽下去,就代表自己服软了,当下,就那么含在嘴里,瞪着付斟时。
水晶冬瓜饺有些大,她含在嘴角,舌头不小心将外面那层薄皮舔破了,一阵冬瓜的浓香在她嘴巴散开,她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这糕点味道着实不错,纵然她身体上是不服输的,可口水这东西她操控不了,就那么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付斟时望着她这幅样子有些好笑:“这么有骨气?”
她轻哼了一声,扬了扬眉梢。
付斟时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一面替她擦拭着嘴角的口水,一面道:“若是这么有骨气,当初为何要嫁给自己,而不是同太后死磕到底?”
她怔了怔,咽下那块水晶冬瓜饺,刚要气势汹汹的说:“那我当初也没逼着你要娶我,是你自己去太后那边求来的婚约。”可张开嘴,另外一只水晶冬瓜饺又塞进了嘴巴里。
付斟时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反而幽暗的深潭冰水里,落了两三千桃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许多时候,看你这般讨厌我,我怎么都在想,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心肠硬一点,没有去求那道旨意,你没有嫁给我,你是否会好一些。”
她愣了愣,有些没明白过来这番话的意思,将饺子咽下去,张开嘴想说:“我其实也没有这般讨厌你。”话未说出口,又是一只水晶虾仁饺,塞进了嘴里,她压根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付斟时突然笑起来,眼底桃花落满了潭水:“不过那只是很少的时候,大多时候我还是很庆幸,当初去求了一道旨意,将你娶进了提督府。”顿了顿,轻唤她的名字:“识鸢。”
她抬眼望着付斟时,听到付斟时说:“我以为,不管你嫁给谁,都没有我待你这般好……”
她翻了翻白眼,咽下食物后,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打断道:“家暴我,威胁我,不给我月钱,这叫好?”
付斟时放下竹筷:“你要月钱做什么?”
她颇为无语:“买东西啊。”
付斟时撑头望着她:“你若是想买什么,吩咐安生一声,他会给你买来。”
她摆摆手,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之前买糖葫芦还欠着安生十
文钱没还的。”她不过是随便一说,并非是真的想要月钱,待在提督府,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准备好的,她想了想,确实没有自己能花钱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瞪了付斟时一眼:“那你就是家暴我了,还威胁我。”
付斟时笑看着她:“我有动手伤过你了?威胁你时,你有受伤了?”
她怔了怔,很是诚实的回答:“没有。”
付斟时点点头:“那这便不是家暴,这至多是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情趣。”
她瞪大眼睛,恼火得不行:“你脸皮怎么厚。”
付斟时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凝目望着她,轻声道:“今日之事,是我的错。”
她愣怔的望着付斟时,心里颇为惊讶,这句话,她第一次从付斟时口中说出来。
她知道,付斟时这是在向自己示弱。但其实付斟时这个示弱有些没道理。
说到底,当时付斟时编出那样的瞎话骗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当时问的有些口无遮拦了。
付斟时以为她生气,是因为吓唬到了她,可她自己清楚,之所以这么生气,并非是被吓到了,而她自己也是有些不太清楚,为何要生气,像是隔了
一层雾色,朦朦胧胧的察觉自己心里有些纠结的委屈。
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