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具是雅间,雕刻精致的围栏后面,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皆是掀开帘子看了过来。
宫识鸢抬眼打量着一袭红衣,望着那张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恍惚觉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可许是方才喝了点酒,又同付斟时怄了两口气,她此时脑袋乱糟糟的,越看那张脸越觉得熟悉,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店小二连忙过去弯腰道歉,可那女子却只是极轻的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宫识鸢身上。
大约是感到不同寻常,走廊上一时寂静无声。
宫识鸢走过来,弯了弯腰,刚要行礼道歉,可还未说话,忽的听到一声炸响,抬起头来,那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银鞭,朝着宫识鸢脸上甩过来。
周围有女子吓的花容失色,而宫识鸢则是完全愣了愣,眼看着那银鞭要落在自己身上,宫识鸢眼底浮现出恐惧之色,心想若是落在身上想必是痛极了。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宫识鸢嗅到空气中一闪而过的冷厉梅香。
那道银鞭被付斟时稳稳接住,在手里发出一声炸裂的响声。
轻轻一拽,那银鞭便是从
女子手里脱手而出,付斟时随意的扔到一旁,转过身,双手紧紧的握着宫识鸢的肩头,漆黑的眉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你怎么了?可有哪里受伤?”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简直同方才冷漠的付斟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宫识鸢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轻舔了舔嘴唇,摇头道:“我无事。”
付斟时紧皱的眉眼却是没有松开,一脸严肃的望着她:“平日里不是挺机灵吗?看到她挥鞭,不跑等着被打?”
她觉得付斟时这一会冷漠一会关切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付斟时眉头松开了一些:目光再她身上扫过,抬手理了理她额间的发丝,声音柔和了些:“这和我关不关心你,有什么关系?”
她瞥了一眼,挥鞭的女子,目光好奇的望着自己,收回目光,重新望着付斟时:“没有什么关系。”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没生我的气?”
头被抬起来,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付斟时转过身,目光沉沉的望着那红衣女子:“柳郡主,出手还真是狠辣
啊。”
听得付斟时唤那女子柳郡主,宫识鸢也恍然明白过来,那女子唤柳凝凝,是将军府的千金。
在宫识鸢记忆中,原主倒是同她见过几次,第一次见面时,原主并未认出来,在宫里的锦鲤池岸边,柳凝凝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突兀的笑了一声:“你便是宫识鸢?”不等她说话,便已接着说道:“也没有他们说的那般好看嘛。”
原主抬起头看着她,轻皱了皱眉,不知眼前这女子是谁,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柳凝凝把玩着一块玉佩,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撇撇嘴道:“至多就是这双眼睛生的魅惑了些,其他的也没什么。”
第二次见面是在她嫁给付斟时前两日,拓跋氏将她叫了过去,叮嘱她一些事情,柳凝凝便坐在拓跋氏身旁的椅子上,眼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嫁给那个变态宦官,可真是委屈了你这张脸蛋。”
看清接下自己那一鞭的人是付斟时,柳凝凝轻轻勾起了嘴角:“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随即嗤笑了一声,毫不避讳地骂道:“宦官。”
柳凝凝身后的下人,将
银鞭捡回来交到她身上。
付斟时面不改色:“郡主如此不讲理的当众动手,不怕丢了将军府的面子?”
柳凝凝摆弄着手里的银鞭,她的唇漾出一丝冰冷笑意,淡淡地:“提督大人好生威风,这是要问罪将军府?”瞥了一眼,被付斟时紧紧护在身后的宫识鸢,眼里浮现出几分冷冷的嘲讽:“娶了一个落魄公主四处招摇,明明是她闹事,先惹了我,你竟还袒护她。”
话音刚落,柳凝凝眼中寒光闪过,抬手一扬,银鞭直直的朝着露出半个脑袋的宫识鸢挥去,不出意外的被付斟时接住,轻皱了皱眉:“郡主可想清楚了?”
柳凝凝将银鞭拽了拽,没拽出来,脸上浮现出一层恼意,冷声反问:“那提督大人也曾想清楚了?”
付斟时望了她一会。见她脸上神色逐渐平静下来,以为她也不想在斤斤计较,便松开了银鞭。
对方到底是一名女子,付斟时本就不欲追究,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姜之行,护着宫识鸢就要走。
岂料,柳凝凝竟是偷袭。
感受到身后凌厉的风声,付斟时抱着宫识鸢身子轻转了转,险险的躲了过
去。
抬手轻揉了揉宫识鸢的脑袋,付斟时语声温柔道:“先去找姜之行。”
这种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乖巧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已是动怒的柳凝凝小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