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前,身形却被宋清安死死拦住。
“晚儿,走。”
察觉到那寒意已经蔓延过来,宋清安心中一紧,只得强行将她带离。
几乎是他们退开的一瞬间,马车内那道冷厉的视线便已隔空投来。
入目只几缕细微的风动,夜听澜眉心一敛,外头定南王的嗓音却又再度响起。
“将这两个逆贼的头颅斩下来,本王要亲自带回去,转交给圣上!”
他威风凛凛下着命令,岂料侍卫们听了却是停在原地,无一人肯动作。
意思很明显,他们只听从夜听澜的命令。
定南王十分不悦。
“混账!一帮替人卖命的东西,本王是使唤不得你们吗?!”
凤家父子已死,凤家那女人也已身亡,马上,他就会是夜听澜的新岳丈。
而他的这帮手下,竟敢如此怠慢!
亓玄实在看不惯他,握着剑的手虚虚一拱,又出言提醒。
“王爷,此次圣上下令,您只是随行。”
他不
明白皇帝为何要让定南王跟着,但很明显,他这个随行有些喧宾夺主,还妄图借圣旨以泄私愤。
他们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王妃的父兄忠骨义士,绝不可能是逆贼!
“你!”
“亓玄,退下。”
定南王正欲发作,马车内夜听澜的嗓音便已传来。
亓玄闻言颔了颔首,当即退到一旁。
他到底是夜听澜身边的侍卫,现下已经被呵斥,定南王也不好再去追着谴责。
冷哼了一声,又看向马车里的夜听澜。
“墨王以为,本王方才的提议如何?”
这话多少是有些试探之意。
圣旨上只说要将凤家父子秘密处死,并未提及斩下头颅一事。
他故意这般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夜听澜与自己到底是不是同心。
毕竟这天下未来只能有一个主人,而他们云家的血脉,势必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听澜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他的府上,只能有姝儿
一个王妃。
未来,他的孩子,也只能由姝儿生下!
“定南王请便,本王对此事不敢兴趣。”
他说罢便撤手松了帘帐。
那张俊脸被遮下的瞬间,夜听澜淡漠的语调再次响起。
“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一句,父皇一向不喜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本王指的是,所有人。”
定南王闻言面上顿时一沉。
皇帝的脾性他自然明白。
凤家父子到底是股肱之臣,在朝中的威望不低。
当初之事又起得蹊跷,贸然下令将其处死,若日后翻案,势必会被世人诟病错杀忠臣良将。
一个明君圣主,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才会先宽仁大度地下令流放,而后再命他们前来将其秘密处死。
斩下头颅这种事,未免太过招摇!
索性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扫了眼地上的那两道没了生息的身影,又出声吩咐。
“拉去乱葬岗吧,就说是病死的。”
…
…
凤吟晚一路都是被宋清安强行带着离开的。
直至他们到达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宋清安这才将她放下。
低头正对上她红意遍布的眸,宋清安心中一阵刺痛,带着几分自责轻轻偏开。
“晚儿,我答应了伯父,不会让你涉险。”
方才那等情形,他们绝不能暴露踪迹。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难缠的高手,夜听澜,也在。
她费尽力气才摆脱掉“墨王妃”的头衔,重新做回了自己,他怎能再让她暴露在那人的眼下。
凤吟晚抿唇,竭力压下眼中的酸涩。
“我知道,你将穴道给我解开。”
宋清安迟疑着看她一眼,却是未动。
“晚儿,对不起,我不能。”
依照她的性子,解开穴道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冲回去。
他不确定自己能护住她,所以他不能这样做。
“宋清安!”
凤吟晚眉心拧紧又松下。
“那是我父兄……”
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
…她怎么能!
下一瞬,那双素白的手却是带了极轻的力道落在肩上。
宋清安看向她的眼神,仍旧带着脉脉温意。
“一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便会自行解开,若那时我还未曾回来,你便离开这,依照自己的想法,去何处都行。”
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