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请吧。”
她说着便将茶盏递到秦如怜跟前,夜听澜见状眉心又是一蹙。
“凤吟晚,你赔罪就是这般态度?”
凤吟晚心中暗骂了一百句夜王八,边骂边躬下身子将茶盏举过头顶。
“秦姑娘,先前是本王妃不好,说话重了些,还请你摒弃前嫌,勿要追究。”
秦如怜瞧着她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恍惚间竟觉是二人的身份发生了对调,心中别提有多舒爽了。
得意地哼了声,她便抬手去接茶盏。
谁知嘴边的漂亮话还未说出来,迎面却是一杯热茶直直泼过来,滚烫的茶水瞬间将她浇成了落汤鸡。
凤吟晚唇角弯了弯,不紧不慢直起身。
“哎呦,手滑~”
夜听澜当即暴怒,“凤吟晚!”
他一把揪住凤吟晚的衣领,将欲发作,秦如怜却
是脸色一阵惨白,直直晕了过去,夜听澜只好退回去扶人。
凤吟晚慢条斯理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勾唇。
她凤吟晚的茶,这小白莲还不配喝。
夜听澜冷厉地瞪她一眼。
“若如怜出了什么事,本王定不会饶过你!她醒过来之前,你给本王老老实实跪在院中,反省己过!”
他说罢便抱着秦如怜快步离开,凤吟晚冷嗤了下,一脚将院门踹得严严实实。
跪跪跪,跪你个大头鬼啊!
才转身,玉屏跌跌撞撞跑过来。
“小姐,您怎么当着王爷的面泼秦姑娘茶啊,现下她晕了过去,王爷定是动怒了,您……”
凤吟晚抬手将她打断,“玉屏,先别说别的,你就说这盏茶泼得爽不爽。”
玉屏一愣,在自家小姐鼓励的眼神中,犹犹豫豫点下头。
“爽。”
先前秦如怜便指使下人克扣她们,没少让小姐吃苦头,莫说她做了妾还要给小姐这个主母敬茶,让小姐给她一个孤女敬茶,她这是在做梦!
可是……
想到夜听澜方才的话,她担忧地看向凤吟晚,“小姐,那咱们现下该怎么办啊?”
凤吟晚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笑眯眯一把拍在她肩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想那些了,你快先给我说说这伤疤的事。”
原身记忆中关于伤疤的来历实在模糊,为了弄清实情,也只能从丫鬟这入手了。
玉屏怔了怔,开始认真回忆。
“小姐,此事奴婢也不太知晓详情,依稀记得当年是宫中走水,您随老爷参加宫宴时,不慎被烧伤的。”
未料到竟是这般意外,凤吟晚抿唇点点头,“知道了。”
原身容貌清媚娇艳,若无此疤,定然是个十足的美人。
得想法子把这碍眼的疤除了。
这般想着,凤吟晚回房后便凝神在心中默念。
腕上的镯子似是知晓她心意一般,细微的金光一闪,一只玉瓶便掉落在榻上。
一眼瞧见瓶身上篆刻的“玉肌露”三个字,凤吟晚当即心中一喜。
果然是个宝贝!
玉屏端着水盆进来,就见她正对着镜子捣鼓自己脸上的疤,迈步上前。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凤吟晚点点头,“你明日找块面纱来,我想将这伤疤遮一遮。”
见她突然生出了这般想法,玉屏不惊反喜。
“小姐怎么突然想通了?先前公子便命人给您打造过面具呀,只是您觉得有些自欺欺人,故此不愿意戴。”
“奴婢给您收着呢,这便去
取。”
她口中的“公子”,便是原身一母同胞的兄长,凤靖元。
玉屏很快便将面具取了回来。
面具是银制的,雕刻成了芙蓉形状,戴在脸上刚好能将疤痕遮住,精美细致,无一不彰显所赠之人的用心。
凤吟晚抬手轻抚了两下,心中划过丝暖意。
……
翌日。
凤吟晚正睡着,耳畔却突然传来声惊呼,睁眼便见玉屏正看着她的脸,一脸惊愕。
“小姐!您的脸……”
凤吟晚迷瞪着眼爬起来,接过小镜子一看,左脸上原本紫红的疤痕,现下竟已褪成了薄薄的浅红,表面的沟壑也消退了许多,当即满意勾唇。
不过一个晚上,玉肌露竟能有此功效,果然,手镯诚不欺她!
还不等欣喜几瞬,外头一声巨响骤然传进来,院门竟被一股大力直直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