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上京城中,要数谁家最热闹,皇商范家当仁不让,自他家新媳妇进门,这热闹接连不断。
这不,都快日落西山了,范府门口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只是,当众人看到范家下人抬出被白布覆盖的担架时,大伙儿都被惊着了。
这些人在这块等这么久,就是想看看这余清苑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没想等来的竟然是一具尸体。
妻子偷了人,没有浸猪笼只是休妻,起先还觉得范家老爷厚道的人,这会儿纷纷感叹起来。
觉着这才是高门大户的作风,哪个有头有脸的男人,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的?
洪管家还急着出门前少夫人嘱咐他的话,正准备跟门口的人说道说道这余氏做的事和她死亡的前因后果时,人群中冲出一群人。
为首的老太太一出现,范若雪那张脸唰一下就白了。
“母亲,您怎么……”
瞧着脸色不悦的婆母,范若雪心里没来由地打鼓,赶忙上前卖好,只是她话没有说完,一卷黄纸便砸她的脸上。
范若雪此前看不起这个农村老太婆,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如今她儿子中举当了官,老太婆的腰板也就挺了起来,几次三番撺掇她儿子休了自己。
若是此前,范若雪自是无惧,有范家给她撑腰,就是和离带着她的嫁妆单过,她也能逍遥自在。
可如今母亲被休,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又因自己无知搞得僵硬无比,她背后已无娘家可以撑腰。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范若雪捡起那张一看,休书两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你娘和你妹妹做出这等丢人的事,你这余氏教养出来的女子,我们韦家可不敢要。”
范若雪的婆母马氏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若不是大儿子在范氏商行做事,得范家主赏识时常接济,他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好生活。
原先,范家主说要把他家闺女许配给自己儿子,马氏觉得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但这女子进门后,对她一家子各种看不起,甚至对她儿子动辄打骂。
若不是念着范家的恩情,她早就把这媳妇扫地出门了。
如今她儿子做了官,她就越发看不上这个商户女。
八卦传播的速度,一向快得难以想象。
这不,才刚听到范家这边出的事,马氏就马不停蹄带着人赶了过来。
虽说这余氏垮了台,但这马氏做事未免太过了些,竟然带着人堵到人家门口休人家女儿,如此下范家脸面的事,别说是洪管家一众下人就连看戏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凭什么休我阿姐,她有什么过错?”
刚打算回屋休息,就收到下人禀报的姜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杨悦悦质问的声音。
马氏冷哼一声,看着坐在轿子上的杨悦悦,每次见这个丫头,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从不拿正眼看自己,如今见她瘫在轿子上,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她,不敬婆母,打骂相公,我怎就休不得?何况她母亲妹妹做出这等腌臜事,我们韦家可不敢要这种媳妇。”
不敬婆母?打骂相公?
围观的人群向来都是八卦的,不少人都认得这位是探花郎的母亲,听到范若雪还打骂相公这等话,也是替其愤愤不平。
人群中,甚至有人大喊休得好。
范若雪拿着休书傻愣在原地,那张姣好的面容,此刻变得惨白一片。
这都什么事?
她不过回了一趟娘家,娘没了,妹妹变成同母异父了,如今婆家也要休了自己,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夫人今日上门,当着众人的面代儿休妻,如此羞辱我们范家,这份恩将仇报的情谊,我们记下了。”
姜丝虽然不喜余氏母女,但更不喜欢被人打脸。
马氏一听这话,面色也略显尴尬,方才她太过气愤,才一气之下打上门来。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恩将仇报,我们家是受了范老爷接济不错,但我哥哥若是没有本事,他也不能看上咱们家,若不是为了报恩,我大哥怎么可能娶这个泼妇?”
姜丝话音才落,站在马氏身边十五六岁的姑娘便立即反驳,这姑娘是马氏的小女儿韦娇。
“再说,范若雪嫁到我们家三年,不敬我母亲,还对大哥动辄打骂,就是再大的恩情也都还清了。”
“你们范家能当众休妻,我们家不能?”
马氏原本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但听了自家闺女辩驳这话,顿时又觉得底气足了几分,如今她儿子做了官,士农工商,即便是皇商又如何,这范若雪配不上她儿子。
“我今日行事确有欠妥,但这范若雪我们家是万万不敢要了。”
“呵~”姜丝上前几步,看着对面的母女俩,冷笑一声质问道:“我们家可以,别人家自然也可以,那你可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