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舟道:“这是我亲手所制的簪子,算是我对嫂嫂的答谢,我知道嫂嫂对我的恩情我无以回报,这个簪子看起来只是寻常的银簪,不会惹人注意。”
这只簪子的确如他所说只是寻常的银簪,唯一有些独特的就是上面有一朵海棠,海棠栩栩如生,花瓣薄如蝉翼,层层叠叠,中间镶嵌一颗圆润的碧色珠子,神韵已有七分。
他将簪子放在自己手中轻轻一动簪杆,里面弹出来一把小巧锋利的刀子,又轻点花瓣中间,忽然弹出来两颗极细的银针,银针直直射向对面的树干之上。
嫂嫂切勿要注意自身安全。
季晏宁接过簪子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番,最后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佩服他的巧思,谁能想到一根普普通通的银簪里却暗藏杀机。
她取下头上的木簪揣入怀中,将银簪别在发髻上,最后又拿泥土往自己身上和脸上抹了又抹,抓乱了头发,问道:“怎么样,现在像不像逃难的人了。”
银红扑哧笑出声,连连道:“像像像。”
现在的季晏宁,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之前穿的白衣如今都染了泥土,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没好多少,这么一看,还真像逃难者。
“虎山寨的人尤其喜欢掳掠女子和打劫商人,前面的那片林子里藏了他们自己的人,一旦看到自己的目标,在确认能够下手时就会出现。”
“虎山寨?这名字还真是土。”
。沈既舟,此番可能需要些时日,你想法子瞒过去,不要让爹娘担心,还要告诉娘,请人的事情不必着急,方子我已经告诉和音了,也教过她实践,以她二人,十天做出三十坛应该可以,请人的事情等我回来说,村里人爱嚼舌根,娘一个人去了恐怕会被他们人身攻击。”
季晏宁听了他的话又得了银红的肯定,心里有了底,朝着二人点点头就往那片林子里走去。
沈既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银红轻笑一声,招手在他眼前一晃,足尖轻点地面,借力一跃,朝着北面的山崖奔了过去,沈既舟回了神,也跟上他的步伐奔去。
季晏宁提着包裹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树林里走着,不由得嘀咕:“我这都走了二里地了,土匪呢?人呢?”
眼前的树林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周围的树木参天蔽日,遮住了月光,整个树林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偶尔会冒出一点小动物的声音,到目前为止,季晏宁没听到人声,也没见到人影,这里安静得有些瘆人。
她又往前走了许久,还是未见一人,连什么虎山寨土匪的影都没见到。
寂静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了男子极低的声音:“哎,跟了这么久确认这小娘们一个人,哥,动手吧。”
另一人答道:“你急个屁,再等等,大当家说了行事要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
“不是,哥你到底在等什么,再走一会儿可就出了林子那我们还怎么动手,虽说看不清这小娘们的面容,可冲这身段这气韵,是个丑八怪我也认了。”
那人忽然往他屁股上踹了两脚,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动手。”
他手一挥,率先跳了出去,剩下的几人一个接一个从草丛中窜出来,口中发出不怎么高雅的吼叫声。
季晏宁见状险些没笑出声,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帮人的吼叫声形似吗喽的声音。
她不久前依稀听到了人的脚步声,但并不真切,直到有人按捺不住说话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察觉到周围有人。
季晏宁换上了慌张的表情,包袱落在了地上,她惊慌失措看着围上来的人,转身想要往后跑却发现身后也围满了人,连连求饶道:“求各位饶过我吧,小女子过路,无意叨扰,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李二骂了一声,脸上浮现猥琐的笑容,上上下下将季晏宁打量了一番,看得他两眼放光,随后意味深长道:“这声音清冷之中自带几分娇俏,瞧这水汪汪的眼神,这玲珑有致的身段,我已经醉了。”
他口中喃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季晏宁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作呕,看样子平日里没少作践女子,心里想着但凡这人落在自己手中,她一定断了这孙子传宗接代的家伙。
李二心中想得正美,忽觉屁股一痛,王凛给他的屁股重重来了一脚,呵斥道:“你要是想死了边去,没人在意,想死也别拉着我,大当家的规矩忘了?”
李二讪讪一笑:“瞧您说的,大当家的规矩我岂敢忘,只是这里又都是自己人,兄弟们不说,大当家又怎么会知晓,大哥先享用,余下的再给兄弟们也可以。”
王凛冷笑一声,道:“滚,你以为大当家在虎山寨受大家认可是为了什么,就你这些不入流的想法,她怕是一清二楚。”
李二终于老实下来,谄媚一笑:“这就滚,左护法那边还请大哥帮我多多美言几句。”
王凛懒得理他,看向瑟瑟发抖的女人,问道:“打哪儿来?又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