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舟闻言僵硬地抱住季晏宁,低头看着季晏宁的脑袋,心中思考她说的金扫帚奖是什么东西,季晏宁见他半晌不肯开口说话,就知道他估计是第一回干这个事情,觉得难为情。
行吧,没事,毕竟谁都有第一次,可以理解。
这种事情她驾轻就熟。
季晏宁转过头尴尬的对朱氏道:“我哥哥他不善言语,几乎不曾与外人打过交道,也很少出远门,这次是为了专门来寻我,娘你不要介意。”
朱氏反应过来,对着季晏宁和她旁边这个说壮汉不像壮汉的络腮胡子男比对了一番。
这兄妹两个长得好像不太像,甚至完全就是一个东,一个西。
朱氏也没多在意,这世间兄妹长得不像的多了去了,也许儿媳妇和她兄长一个长得像母亲,一个长得像父亲吧。
沈千虞奇怪的盯着‘沈既舟’,她总觉得这奇奇怪怪的络腮胡子叔叔有些眼熟,尤其那双眼睛很熟悉,可是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可是这面容她没见过,这双眼睛却很熟悉。
院外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这真的是兄妹两个?当哥哥的都找上门来了,听说这小媳妇去街上买东西,被人给拐卖了,卖到咱这里,要是这男的追究起来,沈家岂不是犯了拐卖妇女的罪了?”
“怎么会?你可别胡说,要论罪也是那拐卖人口的人牙子,跟沈家媳妇有什么关系。”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道:“李氏还真幸运,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被她给接到了,我刚刚可看到了那男的给的银子可不少。”
“就是就是,李氏还真走了狗屎运。”
朱氏扬起笑容,对着院外的人一挥手驱赶道:“各位都散了昂,大中午的,看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回家做饭。”
她又转头热情道:“哎呀,你就是晏宁哥哥吧,快快快进屋。”
“虞姐儿,快去地里将你爹叫来,家里来客人了。”
沈既舟被朱氏热情的迎进了屋子。
“晏宁,你哥哥如何称呼?”
“如何称呼?”季晏宁笑容有些僵硬,看了一眼沈既舟,却见他波澜不惊的喝茶,季晏宁暗暗横了他一眼,开始瞎编:“他叫季若风。”
朱氏点头,又同‘沈既舟说话’:季公子,说来也是缘分,你妹妹被人牙子卖到安阳镇,我就将她买了下来作为我家大郎的媳妇,可惜大郎身体不好,已经病逝了,晏宁还年轻,我也不忍心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如今你找来了,那晏宁是走是留我都不会阻拦。”
朱氏说完轻叹一口气,眼眶有些泛红,一提起沈明章,朱氏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要是走,我也没什么异议,要是留下来,那我必定拿她当我的亲生女儿看待。”
话音落下,屋内一阵安静,沈明章是沈家人不能提起的话题,提起他,沈家人都不太好,尤其是朱氏,但凡跟沈明章沾边的,季晏宁觉得朱氏会轻轻的碎掉。
“娘,你说什么呢?”季晏宁连忙上前安慰朱氏,轻声道:“我与明章已经拜堂成亲,那我就是沈家的媳妇,您要赶我走,那我还不愿意呢,哥哥此来,只是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
说完,季晏宁眼珠子一转,看向沈既舟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配合自己。
沈既舟接受到季晏宁传过来的信号,放下茶盏轻咳一声,道:“我妹妹被那该死的人贩子卖到这里,我一路打听过来,如今看见她安全无虞,叔叔婶婶又这么包容她,况且妹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自是要成全她。”
季晏宁长舒一口气,沈既舟的声音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之前的他嗓音清楞楞的,像是万年的寒涧,带着些冰冷刺骨的寒意,现在的声音更贴近于他粗犷的面容,带着几分豪爽。
沈父沈母果真没有听出来。
沈行之替他倒了一杯茶,叹息一声道:“季小兄弟放心,我沈家必定善待她,必定不会叫她受了委屈。”
季晏宁听的心头暖暖的,沈父沈母都是良善之人,是不可多得的公公婆婆,她其实挺幸运遇到了沈家人,知书明理,豁达大度,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换做其他人,遇到季晏宁这种开局就克死自己儿子的媳妇,谁家能够接受得了,更何况她还是花了银子买来冲喜的,一般人家都是使些手段与儿子一同下葬,也是所谓的冥婚,再不济就是扫地出门。
冲喜冲喜,冲过了头,喜事变丧事。
当然,沈明章是因为身体原因去了,跟她季晏宁可没有鸡毛关系都没有。
沈既舟垂着眉眼,低头不语,季晏宁急了,这家伙怎么回事?
平时巧舌如簧,到了这个时候变成哑巴,沈行之都如此保证了,沈既舟作为晚辈应该回应两句。
行吧,念及他是第一次,季晏宁忍了下来,她干咳两声,沈既舟又成功接受到了她传过来的信号。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