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领会了她的意思,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哭道:“我与你一向和善不曾红过脸,我自觉没什么地方得罪你,没想到你却私底下骂得如此脏,李氏你今天要给自己要个交代,那我也要给我的儿媳妇讨一个公道。”
李氏又哭又骂:“我就是说她几句,谁让她顶撞我。”
村长脸黑了黑,先前他还不太信,可是朱氏一出声,先前的季晏宁就有七八分可信了。
毕竟沈家在村里一向有些脸面,沈行之前几年做过村里的教书先生,也就是这两年家里的学堂没啥娃娃了,沈行之为了家中生计不得不重新种地,朱氏在村里向来温和,几乎不曾与人红过脸,沈家二郎更是不得了,这两年考了童生,秀才。
这村里人包括他这村长都要给沈家人几分颜面。
现在要是为难沈家人,将来沈家二郎真高中进士,将来指不定找他们算账。
村长用拐杖点了点李氏,骂道:“老四家的,还不赶紧管管你媳妇,看看这都说的啥话,骂人家媳妇偷汉子,怪不得会被人家打,我看你这是自作自受。”
李氏愤愤道:“村长,连你也偏帮着沈家,我何错之有?那她哪来的钱买吃买喝,村里人谁不知道沈家为了供大郎吃药,二郎读书几乎花光家中的钱财,怎么可能还有钱买吃买喝,若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问勾当怎么会有钱。”
朱氏一听这话气得不轻又要扑上去找李氏算账,沈行之眼疾手快连忙拦了下来。
村长也被这话气得不轻,他甩着拐杖就往李氏丈夫身上抽了下,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这丢人现眼的东西闭嘴,给沈家媳妇赔罪。”
李氏丈夫自觉丢人现眼,这一瞬间他好像被众人的目光所嘲笑,仿佛自己的一切尊严都在这瞬间被剥夺,他往李氏身上狠狠踹了两脚,道:“还不赶紧道歉,真是丢人。”
“凭什么要我道歉?”李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丈夫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敲击在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上,李氏哭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看看我身上都被她们打成什么样子,难道不应该是她们和我道歉?”
村长怒道:“早就知道你爱嚼舌根子,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居然这么说沈家媳妇,她能不打你,你这纯属自作自受,还不赶紧道歉。”
李氏咬牙切齿看向季晏宁,眼中怒火如炽狠狠地投向季晏宁,季晏宁丝毫不怵她的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依旧保持着从容与淡定,不疾不徐道:“下次嚼舌根之前先看好了,柿子专挑软的捏,但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若是下次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议论沈家人的是非,婶婶,我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季晏宁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击在李氏的心头,让她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李氏咬牙看了一眼众人,眼见没有人为她做主,哭着跑回了房。
村长对沈行之笑道:“既然你家儿媳妇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而且今日李氏也吃了苦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都散了都散了。”
他又转身对李氏的丈夫道:“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媳妇,再让我听到她背后引论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李氏的丈夫忙不迭点头,跟村长赔罪,但是却没有正眼看沈家人一眼。
季晏宁淡淡看了一眼这二人的一唱一和,轻描淡写转身扶着朱氏离开了。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村长还真会四两拨千金,还真让她猜对了,不痛不痒的口头教育两句然后再到沈行之这里买个好。
这好人还真让他做了。
一路沉默无言,朱氏忽然道:“晏宁你说得对,人善被人欺,这李氏太过分了,以后我见她一次打一次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季晏宁笑道:“娘,你放心,李氏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估计这次被吓得够呛也不敢明面上蛐蛐咱们了,倒是你这伤,娘你说你冲上去干嘛?李氏有我一个人收拾就够了,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倒害的您受伤了。”
朱氏拉过她的手,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温和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这么点小伤我都不放在心上,我保护我自己的儿媳妇,我乐意。”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柔和,季晏宁的眼眶悄然泛起了微微的水光,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柔情与脆弱,此刻似乎被一层淡淡的雾气轻轻笼罩,若隐若现。
她可真幸运,碰到了沈家人。
夕阳西下,斜阳的光辉淡淡洒在每个人身上,那光线不张不扬,却带着几分暖意,温柔而宁静。
眼看着快到酉时了,季晏宁在厨房里准备材料,沈千虞在旁边帮忙,至于朱氏,本要来帮忙,在季晏宁和沈千虞强烈的要求下去了房间里休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就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了,两人花了一个时辰做了十枚柠檬蛋白塔,上次没有来得及给沈父沈母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