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歌没在意那五百万。
毕竟李盛全欠的钱都是她手下搞的鬼，这笔钱最后转一圈，还是会回到她手里。
李盛全压低了声音，“那你现在把钱打过来。”
许南歌眯起眼睛：“你现在把秘密告诉我。”
“不行，先给钱！”
“……”
许南歌十分了解这位舅舅的秉性。
一个秘密，他敢找许茵开价五百万，那么这个秘密本身就绝对不止五百万，上次二十万定金的事儿，她还记着呢，所以如果她把钱打过去，李盛全反而不会说实话。
许南歌嗤笑一声：“你如果不想卖就算了。”
说完这话，她静静等着。
许南歌想起小时候，同桌在学校里被撞伤了，老师和同学询问时他都会很坚强，可当放学后，看到校门口妈妈身影的那一刻，伤口明明不疼了，他却哭的惊天动地。
许南歌也坐直了身体。
她没说这破坏氛围的话，只默默接过，道了一句：“多谢。”
负责开车的叶晔：？？
“……”
许南歌明白，李盛全不是傻子，混迹街道的他有属于自己的小聪明，再套话估计也套不出什么来了，她询问：“你在哪儿？”
哭了一场，情绪发泄了很多，她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发现车子是开往医院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
男人正在用法语说话，低沉嗓音格外好听。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可被深埋在心底的委屈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一瞬间有浓郁的情绪涌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住。
毕竟从懂事起，她从来没有大哭过。
她一直不得其解。
五分钟后，看着男人西装上晕湿的那一大片，许南歌有点尴尬，正在她不知怎么道歉时，霍北宴又递过来一支消肿用的软膏，还有可以服用的活血化瘀胶囊。
许南歌想起正事，急忙拿出手机：“能不能去一下这里。”
那是一个废弃的医院。
他侧头瞥了许南歌一眼，视线猛地回转，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许南歌侧过头，用毛巾压住脸颊，眼眶却酸胀的厉害。
“行。”
李盛全回复的很快：【303房间，快来。】
许南歌声音仍旧淡淡，似乎不感兴趣：“你说一千万就一千万？我总要衡量一下你这个秘密究竟值不值！”
“好。”
……真没出息，越活越回去了。
李盛全却道：“再多的不能说了，除非你给钱！”
挂了电话，李盛全从微信上给她发来了一个定位。
许南歌愣愣的看着他：“车子怎么会有这些？”
他身为老板贴身助理，怎么不知道自己会经常受伤！
霍北宴视线漠然，淡淡道：“嗯，叶晔经常受伤，所以常备着。”
接着打开车载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毛巾裹着的冰袋递给她：“先敷一敷。”
许南歌继续套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道：“霍先生，能不能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会儿。”
许南歌已经走出了别墅区，站到路边。
许南歌垂眸：“你没去找许茵？”
李盛全声音里充满了祈求：“大外甥女，你来救我，我保证你来的不亏！我这个秘密，即便跟你要一千万都是值得的！”
“我怎么没找？！”李盛全声音里带着愤怒：“可是她说拿不出这么多钱，许家身价上亿，怎么可能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她根本就是攀上了高枝，不需要许家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不怕我说出真相，所以不肯帮我！”
“不客气。”
她越是不在意，李盛全就越是怕她不过去，透露的东西就越多。
车子调转方向，很快来到了郊区。
许南歌和他玩心理战。
许南歌将头埋进他的肩膀里，泪水终于再也绷不住流出来。
“我一会儿手机给你发个定位，你带着钱过来。”
只是她的视线却落在一张超市小票上，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看清了是刚刚购买的。
李盛全这两天被追打的神经衰弱，精神已经绷到了极致，听到这话果然叫道：“值，绝对值！这件事事关你和许家！”
许南歌：“……”
但他不敢戳破。
许南歌则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因为知道，别人哭会有人心疼，她没有。
车内恢复安静。
男人话语顿住，声音冷下来，再开口道：“j"aielechose，ntuez”（我有事，你们继续。）
他摘下耳机，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