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炎一脸的冷厉,平时他对很多事都表现的不甚在意,神色总是冷冷淡淡的,如今发起怒来,却像一个冰棱子,又刺又冷。
“既如此,那我再问你一遍,我妹妹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谢承胤往前走了两步,状若无辜道:“萧大公子,我做什么了?”
萧定炎眸色愈深,深邃的眼底如有乌云翻滚,“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看到谢承胤的神色,他心里更加确定,散布妹妹言论的人就是谢承胤。
“你不认也无妨,自己总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话落,萧定炎登时拔剑而出,只逼谢承胤门面。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晏辞看着那利剑,猛然一个侧身挡在了谢承胤面前。
萧定炎大惊,立马回身收剑,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一瞬剑尖就到了晏辞跟前。
但也就在这最后一瞬,剑尖再没有前进分毫。
萧定炎持着剑,看着握住剑尖的谢承胤,再看看那个眼也不眨就冲出来的晏家姑娘,握住剑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啪嗒!”
谢承胤手心的的鲜血沿着剑刃滴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晏辞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伸手挡住萧定炎利剑的谢承胤,而后转向萧定炎,声音冷冷道:“萧大公子不愧是武状元,出手稳准狠一样不落。”
萧定炎神色怔忡,握住剑的手松了松。
他的确是想要对谢承胤一较高下,但却没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伤了谢承胤。
加之晏辞暗含讽刺意味的话,萧定炎立刻就要收回剑去。
此时谢承胤已经松开了剑,他掌心一道细长的血口,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
晏辞看得心头一颤,想要责怪谢承胤的话却怎么也说出来了。
她方才替谢承胤挡剑,不过就是知道萧定炎此人虽然冰冷又无情,但他却不会伤及无辜,她作为今日在场唯一一个无辜之人,萧定炎定然不会将对谢承胤的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才站出来挡剑,萧定炎一定会收剑,可没想到谢承胤反应如此迅速,竟在萧定炎收剑之前用手生挡。
晏辞掏出随身的帕子包住谢承胤的受伤的手,低声道:“你挡什么,手不想要了。”
谢承胤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你突然冲出去挡的好吧,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替我出头。”
晏辞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她是为了让萧定炎欠她个人情,现在可好,谢承胤这一出英雄救美,倒是让萧定炎连她一块记恨上了。
萧定炎看着剑尖上残留的鲜红色血迹,又看了看旁若无人互相关心和袒护的二人,心里突然划过一丝酸楚。
收起剑不发一语的愤而离去。
看着萧定炎离开的身影,谢承胤也不在强撑,捂着受伤的手就开始嗷嗷的痛呼起来。
“哎呦呦,好疼啊!”
晏辞看着就差没倒地不起的谢承胤,忍俊不禁的笑道:“谢承胤你够了,这点儿小伤至于演的这么卖力。”
被晏辞一眼识破,谢承胤嘻嘻的笑了起来,“再小也是真的伤到了,流了这么多血,不得养上好几日。”
“谁叫你突然用手挡剑的,你又不是钢筋铁骨。”
“那还不是怕你受伤。”
“萧定炎已经在收剑了,肯定伤不到我。”
谢承胤哀嚎一声,“那我岂不是白伤了……”
这就是英雄救美的代价。
早知道晏辞算计的这么清楚,他就不逞能了。
不过看萧定炎那一脸吃瘪的模样,谢承胤顿觉伤的值了。
此后的一段时日,谢承胤借着手是因保护晏辞而伤的,日日让晏辞来给他端茶倒水聊天解闷,晏辞并没有戳穿他,得了空就来永定侯府。
外面关于萧以珠的流言悄悄地被人们遗忘了,取而代之的是兵部侍郎之女金七七未婚先孕的特大秘闻,成了人人口耳相传的大八卦。
晏辞坐在永定侯府的躺椅上,拿着谢承胤的一本书看着,看了没几页,就躺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谢承胤让六喜拿了薄毯过来,将晏辞盖在脸上的书拿开后,将薄毯小心翼翼的给晏辞盖上。
晏辞安静的睡颜看起来十分乖巧,她长长的睫羽在落日的余晖下打下一片薄薄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一眨就搔得谢承胤心中痒痒的。
谢承奕心头一动,俯下身去就要一亲芳泽,就在即将碰到那如点漆般的红唇时,晏辞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先乱了心湖。
晏辞:“你想干嘛?”
谢承胤尴尬的直起身子,强装镇定:“看你脸上有虫子,正想给你掸了去,可巧你就醒了。”
晏辞忍不住不笑,也没去揭穿他,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