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芙蕖仿若没有看到晏辞的脸色一样,仍旧是自顾自的说着。
她打量着晏辞的衣着,鲜亮而得体,不禁赞叹道:“你看,还是艳丽的衣裳穿着好看,这才是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晏辞看着秋芙蕖喋喋不休的小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就连那块被她捏在手上的桂花干酪也被不经意的捏碎,掉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看到掉落的点心屑,看向晏辞的秋芙蕖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关心道:“阿辞,你怎么了?”
晏辞唇角微微勾了勾,道:“没事,兴许是昨日没有睡好,有些精神不济。”
秋芙蕖拉着晏辞的手道:“那你在马车上眯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晏辞点了点头,倚在一旁的靠枕上闭上了眼睛。
比起听秋芙蕖连篇的闲话,她更想耳根子清净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大小姐,到了。”
秋芙蕖兴奋的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听水台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她转头返回车厢,叫醒了假寐的晏辞,“阿辞,到了,咱们下车吧。”
晏辞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在这马车上睡着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来跟着秋芙蕖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朴实无华的小楼,上下共两层,一层入口处是由高高的台阶连接,一眼望去并不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反而是二楼上更让人一目了然。
在二楼处有一个宽敞的凉亭,此时那里正坐着一个美妇人,手中团扇轻摇,美目流转,风姿绰约。
那美妇人低头时,和正好抬头看过去的晏辞视线相对,接着那美妇人扇也不摇了,半倚着的身子猛然朝外面探了出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惊喜。
“阿辞,你来啦,快上来,快上来!”
秋芙蕖顺着晏辞的视线朝上看去,就看到看见晏辞比看见自己还要高兴的亲生母亲秋玉竹。
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怎么在这儿!”
秋玉竹也看到了从马车另一侧走出来的秋芙蕖,“这是我的地盘,我在这儿有问题?”
她下巴微抬,眼神里满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傲娇。
想起自己那个一年到头也不来听水台几次的女儿,秋玉竹反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不是不喜欢听水台吗?”
秋芙蕖领着晏辞一边往里走着,一边道:“这不是听说你这听水台来了两个新人,长得不错,还有才华,特意带阿辞来瞧瞧。”
随着秋芙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人也已经走进了听水台的大门。
不同于红芳馆的热闹,听水台显得分外的清雅和寂静,里面没有莺歌燕舞靡靡之音,反倒是像一个世外桃源。
这是一个奇特的小院。
一进入大门,就看到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荷花池,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里面红的粉的白的荷花开的正艳,翠绿的荷叶如同一把把小伞,铺满了整个水面,和荷花相互辉映,格外赏心悦目。
荷花池的外围是用琉璃砖砌成的地面,这地砖又将满池的水围成了一个圆形,只在边上有一条细细的沟壑,池水如同溪流一般在里面缓缓的流淌着。
晏辞看得目瞪口呆,这场景真是美轮美奂,让人仿若步入了仙境。
走过细细的石头小路,刚踏上琉璃砖铺成的地面,脚下却猛然一亮,晏辞吓了一跳,以为踩到了什么东西,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脚刚落下,又是一亮。
晏辞又惊又怕,连挪动了好几步,可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为之一亮。
她求助般的朝秋芙蕖看了过去,却见秋芙蕖笑得已经弯下了腰。
秋芙蕖还是第一次见到晏辞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了,这样的阿辞也太可爱了吧。
她忍住笑,解释道:“阿辞,那是琉璃灯,感应到重量就会亮的。”
晏辞面色赧然,是这样吗?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灯吗?真神奇。
听了秋芙蕖的解释,晏辞也不再惊慌,她试探的在琉璃砖上稳稳的走了几步,果然,所过之处灯都亮了起来,等她走过以后又灭掉了。
晏辞正啧啧称奇,这时从二楼上传来了秋玉竹的声音。
“这可不是这么玩的。”
话音落,就看到盘旋而上的螺旋形楼梯的顶端,站着一身红衣的秋玉竹。
不同于寻常高层建筑的石阶,这听水台的楼梯是以木料制作,一阶叠着一阶,一直延伸到秋玉竹所在的二楼上。
秋玉竹顺着楼梯缓步而下,走到了二人身边,她指了指脚下的琉璃砖,道:“若是这个只用来走路,那就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这个呢,是用来蹦迪的。”
晏辞惊诧,“蹦迪?”
这是什么词,她怎么从来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