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努力控制着将人推开的冲动,低头去看那小宫女,却不防对上了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晏辞生硬的扯出了个笑容,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听到晏辞的关心,半倚在晏辞怀里的宫女顿时脸上满是羞红,“奴婢没事,多谢小郎君。”
听得宫女对自己的称呼,晏辞一愣,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小郎君?”
小宫女垂下头,羞涩的点了点头,不敢去看晏辞。
没等晏辞将宫女推出怀抱,就听见周围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道:“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晏辞一个大大的无语,抬起头去看说出这话的那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恨不得当场怼回去,怎么就有伤风化了,她这明明是乐于助人好吗!
听得这话,小宫女贴的晏辞更紧了,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带上了些楚楚可怜,“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连累了郎君名声。”
看到这宫女的一番扭捏撒娇的做派,晏辞顿时明白了,这个宫女是把自己认成男子了啊。
而且看周围人的眼神,大家都把她当成男子了。
晏辞哭笑不得,“那个,姑娘,我觉得你好像认错了……”
没等晏辞说完,那宫女急道:“没有,奴婢没有认错,奴婢只见到小郎君一眼就心生欢喜,这才……”摔在了你怀里。
这么赤裸裸的表白,若是晏辞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郎君,没准儿真能高兴上半天。
可,她到底不是磨镜,只能人家的辜负了一番美意了。
晏同林本已经走远了,回头时才发现晏辞没有跟上来,再往稍远处看,就看到晏辞正抱着一个宫女被人指指点点。
“阿辞,发生什么事了?”已经折返回来的晏同林折问道。
停下来看热闹的官员都是认识晏同林的,看到晏同林关心那小郎君,便问道:“晏大人认识这位?”
晏同林不解其意,“当然认识了,这是我女儿晏辞啊!”
“女儿?!”
几个官员一听,满是震惊的看着晏同林,然后又看向晏辞,这个俊俏的郎君,是个女的!
胡子花白的老头瞪大了眼睛使劲去瞧晏辞,这才慢慢的和从前着女官服饰的晏辞对起来。
“老夫眼拙,竟没看出是小晏大人,方才的话多有得罪,小晏大人见谅。”
孟令徽拱了拱手,他是先帝时开疆拓土的元老将军,先帝亲封的柱国将军,虽然现在只是空有闲职,可他这实打实的道歉,却是十分有分量的。
晏辞也不是矫情的人,人家都道歉了,也不好再拿捏着,“柱国将军说哪里话,是晚辈的错。”
错在她一身官服雌雄难辨,让人生了误会。
此时宫女也发现自己弄错了,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变得更红,又羞又臊的挣开晏辞人就跑开了。
腿也不瘸了,也不呼痛了。
看着宫女跑走的身影,晏辞心里默默叹了一声:还真是碰瓷的。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发觉耽误了不少时间,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都纷纷加快了步伐往隆昌殿走去。
天庆帝坐在龙椅上,扫视过整齐站在隆昌殿内的文武百官。
大半个月不曾上朝的他看起来气色甚佳,容光焕发,中气十足。
他道:“自新岁以来,国内尚且安稳,只是北方地区遭了雪患,何解?”
晏辞一听这事,低下头沉思起来,北方雪患这事她早听说了,何解,能怎么解,等到冬日过去冰消雪融自然就解了。
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就没有在朝会上讨论的必要。只是皇上却提出来了,恐怕这里面带坑啊。
晏辞一边把脑袋垂的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看看谁会是这个主动撞上去的倒霉蛋。
一阵静默之后,有一个官员自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便道:“启禀陛下,臣觉得可以引南方水渠灌溉北方土地,以解冰冻。”
晏辞一听,果不其然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想。
以水化雪这法子是不错,只是开渠放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如今北方天气未见转暖迹象,若是天气持续寒冷,不仅放出的水化不了雪,连水也会成冰,到那时,雪患不仅不会缓解,还会加重。
晏辞悄悄地抬眼看了看那个发言的官员,是河运使龚庆,他想到这个法子很容易,只是他到底不知北方的冬天有多寒冷,只看到解法,却不知其难处。
天庆帝并没有反驳,“如此,那就由龚卿去处理此事吧。”
河运使龚庆一张脸顿时喜上眉梢,自觉得了天庆帝的重用,连忙躬身谢恩。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人去处理即可,天庆帝并不担忧。即便龚庆的引水化冰之法不奏效,若是他运气好,能赶上天气转暖,那雪患自然就解了。
一个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