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伺候？
“找她？”
诗酒几个大步跨上前去，一下子拦在齐衡之的面前。
“她？”
诗酒看着齐衡之的眼睛，“家主说的她，可是周家主？”
“难不成还能有别人值得我如此？”
他这一生，一颗心全都系在她的身上。
明知道她此去北境必然凶险万分，他却拦不住她。
他知道拦不住，所以不拦。
可他却做不到听到她有危险，却不去救。
“家主不能去。”
诗酒摇头，“家主明知道，您一旦离开圣京城去了北境，齐家和周家就都会遭殃，陛下怎么会允许您和周家主再在一起……”
“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齐征的语气很是冷静。
他不是一时的冲动。
听到九公主的话的那一刻，他就想的很清楚。
哪怕是拼上了整个齐家，他也在所不惜。
“失去她的滋味，我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诗酒，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理解了，别说是皇帝的愤怒，就是眼下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只要能让她活命，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可那是她想要的吗？您爱她，您当懂她。她为何去北境，您心里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倘若不懂她，您又何故与她和离，放了她去做周家主。又何故明知北境凶险也纵容她一个女子奔赴战场。您就不能多相信她一点，曾经您身在战场，周家主或许也像您现在这般忧心的等着您回来……”
诗酒最后一句话，让齐征一下子卸去了身上所有的劲儿。
曾经他身在战场……
想到那日她醉了酒，狼狈的从床底下掏出了那一堆堆的信，她一边儿哭着，一边儿读着信里的思念。
她不是不担忧他，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她更愿意相信他支持他，所以忍受着所有的情绪，把苦楚都吞金肚子里，坐在齐府里算计着如何为他铺路，然后静静地等待他归来。
只为了顾全大局。
只为了更多人的身家性命。
因为圣京宫里王座上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魔鬼。
她不忍更多人受累，便只能苦了自己。
“她这一生太苦了……”
许久，齐衡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疼她。
看不得她再受累。
“生在北国，谁又不苦呢？”
这是周雅说过的话，而今再从诗酒的嘴里说出来，听进了齐征的耳朵里，只剩下无边的感叹。
是啊。
生在北国，谁又不苦呢。
他们的忍耐还不是为了更多的人早些摆脱这阴霾吗？
“家主是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来陛下这个时候不顾及颜面准许九公主回到齐家来，还带来了周家主失踪的消息，意在试探。陛下就是想要看一看家主的反应啊。”
“嗯……”
齐征点头。
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方才才在九公主面前表现的那般淡定。
可是看得出来是一回事儿，真正的压制住去找寻她的冲动，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草原上……
周雅骑着马，为了避开罗刹人，她特意绕了个大圈子。
她当时追王瑾瑜，王瑾瑜是往罗刹的方向跑的，一路向北跑了甚远，回去的路上要想不遇上撤退的罗刹人，就必须要绕个大远路，否则她一个人两匹马，还带着一个死人，一旦被罗刹人发现了，她休想活命。
身上仅带的一点儿干粮就着最后一点儿水吃到肚子里，三日里在草原上晃悠，马儿也走的乏了，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周雅就又带着王瑾瑜的尸体往北境的城门去。
第四日，周雅终于出现在北境城门下的时候，北境的将领眼里尽是欣喜之色。
“开门，快开城门！”
将领在城墙上见到周雅的那一刻，大声的呼喊，随即快步的抛下城墙，“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
将领眼睛都红了。
这一仗能这么快的击退罗刹人，周雅功不可没。
在罗刹人大营后方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
该死的王瑾瑜，简直是北国人的耻辱！
贪生怕死，没有半点儿北国男儿该有的血性！
“放心，死不了。”
周雅咧嘴一笑，那满是黑泥的脸上，那笑容看起来憨憨的，只是她要再说话，身子就骤然一软，再也撑持不住，直接往马下摔了下去。
“周家主！”
将领快速的一捞，将周雅那娇小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