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醒
“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一晚齐衡之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地要她，周雅在烈酒的刺激下，热烈的回应着。
爆竹声响到了凌晨，新年的饺子热腾腾的端上饭桌的时候，周雅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娇羞的红。
想到她昨晚的出格举动，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齐衡之。
她是贪杯了，晕了，可那些影影绰绰的她却又都记在脑海里，她竟然钻进床底下去……这简直是有辱她之前的教养，哪里像是个世家嫡女啊……
“吃饭了。”
齐衡之递了茶点给她，是油酥点心配着奶茶，虽说北国南迁了不少，可这北面的习惯却是难改。
每年大年初一，先是要吃了茶点，才吃饺子的。
周雅抬手接过来，整个人都是木的。
尤其是发现齐衡之脸上带着的盈盈笑意似是戏谑，她的脸颊更是红的滴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哦不，她自己躲进那床底下去算了。
“怎的不吃？害羞？”
齐衡之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周雅就更是无地自容。
“你怎么不去柳湘那，她初来乍到，大过年的又没人陪她，这会儿大概是等着你过去吃饺子，你、你去她那边儿吧。”
若是搁寻常，她自是愿意衡之在这儿的，可昨晚她出了那些丑，她巴不得齐衡之赶紧走。
他走了，她就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一般。
齐衡之捏着茶点的手顿了顿，本要送到她嘴边儿的，这会儿硬生生的僵在那。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没，就是……”
周雅咬了咬唇，一把拉住齐衡之的袖子，似乎是生怕他跑了一般，“衡之，别走……”
她想要他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总是好的。
“初五，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周雅有些急，他又要走？
齐衡之握着她的手，“天冷，这火灵珠你可不要脱手，等开了春暖和了，你再……”
“你要去很久？”
齐衡之这话，让周雅的心更是悬了起来。
齐衡之不言。
周雅却是明白了。
不说话，那就是她猜对了。
要去很久……
“那朝中的事……”
“这一趟就是替那人办事，若是顺利，一月便回，若是不顺利……”
“替那人、办事？私事还是公事？衡之，你不该接这差事的，若是私事，你办的越好，越会让他忌惮。若是公事……越是出色，就越是会引来世家的妒忌，不管哪个，都不好。”
“我知道。”
齐衡之轻叹，“可这皇权之下，哪里容得我拒绝？”
齐衡之的眼里划过一抹嘲弄，周雅紧握着拳头，“衡之，我跟你去？”
“不可。”
齐衡之按着她的手，“你就踏实的待在这府里，外事不要打听，不可随意听信任何人的话，有事也要等我回来，懂？”
“嗯。”
周雅点点头，复而又问，“带、柳湘吗？”
“嗯……”
齐衡之许久才应了一个字，周雅只觉得心里寒凉一片。
终究……
还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他的负累吧。
“衡之，若是哪天因为我连累你，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你给我一纸休书，我也懂你的难处。”
周雅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能跟他做了这十年夫妻，她已是无憾。
她自知周家嫡女的身份，迟早会成为负累，她不是没想过离开那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青然，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是齐家家主，怎么会为了你一人置家族的死活于不顾，若真是有那天，我必不会跟你客气，既然没提，就没到那地步，你又何必庸人自扰？不让你出府，只是怕你遇上五皇子来报复，凭白添了麻烦。”
“哦。”
周雅淡淡的应着，直觉不似是这般简单。
又或者她是在欺骗自己，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只能证明他是一丁点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连这么点儿麻烦都不愿意替她出头？
嘴里的饺子淡而无味。
就像是这个新年，她过的一点也没有盼头。
仿佛是看到了今后的落寞悲情，让她再也没有半点儿期盼的心思。
大年初一到初五，这几日齐衡之一直赖在她的心然居不曾离开，她也曾让他去柳湘那边儿看看，毕竟柳湘是要为他繁衍子嗣的，齐衡之却说：“未来一月都要形影不离，又不差这一两天。”
他倒像是对她有所亏欠一般，这几日近乎讨好的在她面前耍宝，仿若回到了才成亲时候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