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她只想让害了她的平安的人付出代价
江庭月抿了唇,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是算了,儿媳怕侯爷不喜。”
“他哪有什么不喜。”
佯装愠怒的瞪了面色难看的沈墨淮一眼,“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去跪祠堂自省。”
“还有那婢子,去下人院里干些杂活便是,主君和主母院子再不许她入。”
沈墨淮一顿,拧眉不悦便要推诿,却被老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还不快去!那婢子那便不用你管了,老身亲自去安排!”
她断不能让那一个狐媚子扰的整个侯府不宁。
等她的长孙入府,这婢子必须死。
翕合了几下唇瓣,沈墨淮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忍了火气离开。
便让她再猖狂几日!
夜幕低垂,侯府的祠堂内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
沈墨淮站在牌位前,盯着眼下的应跪地的蒲团没有半分动作。
面色愈发铁青,浑身散发着阴沉怒气。
贱人,贱人!
他从小也没跪过几次祠堂,母亲竟为了那贱人让他如此?
用力一挥袖,桌上摆放的供物应声在地,乒乒乓乓的碎了一片。
在这空旷的祠堂内尤为刺耳。
猩红着眼扫了一圈门外战战兢兢的跪了一片的下人,“滚!”
声震如雷。
下人们身子一抖,当下如获大赦,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
窗边角落,细雨小心侧耳听着内里动静,屏息退走。
“小姐,侯爷正在祠堂里发脾气呢,听那动静怕是牌位都被打落了几个。”
巧云闻言着实怔了一下,掩唇惊愕,“夫人,侯爷真有这么大胆子?”
不敬祖宗牌位,往大了说可是要受杖的。
悠闲的抿了口茶,江庭月指腹缓缓摩挲着,似笑非笑,“他有胆子做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抬眸看向细雨,“怎么样?下人房里可有动静?”
细雨这才笑开,神神秘秘的压声,“夫人猜的可真准,那陈婉娘在晚膳时寻了个空当跑了,管事儿的嬷嬷怕惹祸上身没敢上报,如今正在下人院里求真人保佑呢。”
蓦然挑眉,江庭月拿过了黑色的披风,“好,我出去一趟,院里看好了,莫走露了风声。”
“夫人要去干什么?”
巧云下意识要跟上,被细雨赶忙拉住,比了个手势拽到了后面,“你还是安分点吧。”
“我怕夫人出事嘛。”
细雨望着江庭月的背影,轻轻摇头,“不会,你没发现夫人最近不一样了,想来她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只要随她做事便好。”
只要夫人能平安顺遂,她们做什么都愿意。
半知半解的歪头想了半天,巧云还是在细雨的打趣下放弃了琢磨,乖乖抱着膝盖在院外守门。
人静风安,姣姣月光洒落青石板,江庭月穿着黑衣,悄无声息地溜到祠堂。
祠堂内不知何时灭了大半烛火,只留下两盏明明灭灭的飘摇,借着月光相衬,勉强能看清一些轮廓。
屋内,沈墨淮和陈婉娘两人正拥在一起,低声细语,神情亲昵。
“侯爷,婉娘受些苦累不怕的,只是心疼侯爷如此磋磨。”
“还是婉娘知道疼人。”
似是有几声娇嗔,陈婉娘揽着他的臂弯,“侯爷,这不会有人来吧?”
“放心吧,本侯发了一通火,把人都赶走了。”
“再说,这都是些死人牌位,谁敢来。”
陈婉娘捏着嗓子,腰肢贴了贴,“奴家这不是来了吗?”
厌恶的啧了两声,江庭月避开了正厅,轻手轻脚地寻着后门寻到了供奉的族谱上,指腹摸了摸其上纹路。
果然在这儿。
唇边弧度明显,江庭月聚了力气,猛地将其撕成碎片。
纸片空中飞舞,如同笼中蝶,于这方寸地翩翩。
抬头看了看,江庭月垂眸将身上沾染的碎纸扫下,毫不留情的转身便走。
这出大戏才演了一半,总是要加些波澜的。
临到正门,听着内力的酸声,江庭月颇为体谅的替二人从外面锁上了门。
郎情妾意,干柴烈火,可千万别让旁人扰了兴致。
第二天一早。
江庭月故意没上胭脂,顶着虚弱之色去拜了老夫人安。
眸光黯然,失落的福了身,“母亲。”
“庭月来了,快来坐。”
强扯出温婉之意,江庭月身子未动,反倒跪下开口,“母亲,昨晚侯爷在祠堂受了一夜之苦,我想求您开恩,放他出来吧。”
老夫人着实诧愕的扫了她一眼,狐疑的侧眸,“你替墨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