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看了一眼周遭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人,微微抬起了脸,放肆地打量着景沧,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了,如今他也有十七八岁了,坐在马上身形挺拔,高贵俊逸。
他一向心高气傲,看不起宫里那些去了根,软弱谄媚,没点骨气的太监。
可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太监像眼前这个生得这么好看的。
一身红衣鹤服,衬得他风华绝代,脸上既不涂白粉,也不老迈,眉眼看着柔和得比女子还要柔媚几分,与他想象中权倾朝野的狗太监形象……着实差距有点大。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小王爷微微扬了扬手里的马鞭,抿唇微笑。
景沧面不改色地看着梁琛,淡淡道:“王爷此番回京,可有圣旨?可有口谕?”
“王爷可知道,无召回京,是个什么罪名?”
景沧的音色清冷,声音也不大,但周围的人却都身子一颤,生生为梁琛捏了一把汗。
这个小王爷,估计是不知道拱卫司诏狱的厉害。
“好你个狗阉人!本王也是你能管的?”梁琛听见景沧这样嚣张的话,顿时怒不可遏,将马鞭一甩,冲着景沧挥了过去。
周身响起好几声抽气和惊呼声,这小王爷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景沧露出讥讽的笑容,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太监了,可是这个小王爷,却依旧是一点儿也没有长进。
景沧抓住了甩过来的鞭子,梁琛的力道对他犹如三岁孩童一般,他轻而易举地就抓着鞭子,用力一拉,生生将梁琛拽下了马!
梁琛从马上摔落到地上,手中握着的马鞭已然被景沧抽走,几个随从慌忙上前来搀扶狼狈不已的梁琛。
“你!你怎么敢……”梁琛胸口剧烈起伏,愤怒得脸色都涨得通红,赤红着眼睛,指着景沧怒道:“我要去禀告皇兄……让他把你这个狗奴才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喂狗!”
梁琛恶狠狠地朝景沧吼道。
景沧对梁琛的愤怒和咆哮全不在意,反而施施然地理了理衣服,将夺来的马鞭丢到了地上:“去吧,杂家也想知道,皇上是会追究杂家冲撞王爷的事情,还是会关心一下,王爷到底为何无召私自回京……”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景沧勾了勾唇道。
梁琛悚然一惊,他向来是个闲散王爷,无职无权,所以皇帝才格外对他优厚一点。毕竟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来说,皇帝自己乐得成全自己兄友弟恭的名声。
可一旦要是沾上了谋反这两个字,哪怕是他龙子龙孙,也得被剐下一层皮。
果然不愧是让整个朝中大臣都胆颤心惊惧怕的人,居然三言两语就给他扣上了这样一项万劫不复的罪名。
就没有人来管管他吗?!!
梁琛眼露忌惮,想了想决定先低个头,回去找人商量商量再说。
可梁琛正要转身离开,景沧就挥了挥手,拱卫司的人便一拥而上,把梁琛和他的随从都扣住了,不顾梁琛的怒骂和挣扎,一扭头,给他送诏狱里去了。
梁琛一入诏狱,原本还算安分的朝堂一下子又炸开锅了。
弹劾景沧的奏折不计其数,可这些奏折根本没能到皇帝的手里,就被景沧扣住了。
现在所有上呈皇帝的折子,都要先经过景沧手底下的小太监。
也有人想过贿赂景沧的人,去杀他,可是景沧武功高强,背叛他的人都尸骨无存,时间久了,哪怕是拿金山银山贿赂,也没人敢干了。
但不管朝廷被搅得如何人人惶恐,百姓们的生活却过得很好。
这几年,皇帝不管朝政,奏折朝务都有景沧处理。有的时候遇到棘手的问题,也会去问问明曦。
有了拱卫司的监管,贪官污吏都收敛了许多,一些灾情也都及时得到了处理。
但是朝廷上的人是不可能看着景沧坐收好名声的,景沧的存在,断了很多人的财路和前途。
一些人就特意到民间去散播谣言,大肆夸大景沧对待大臣的所作所为,把景沧妖魔化,甚至说景沧有谋朝篡位的打算。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在后宫里的明曦和小平安都听说了。
吃饭的时候,小平安好几次看着明曦欲言又止,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明曦擦了擦嘴巴,看了一眼小平安:“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平安连忙坐正认真道:“景沧不是那种人,你可千万别误会他。”
明曦表情顿了一下:“什么人?哪种人?”
小平安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明曦说:“景沧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谋朝篡位的坏人!”
明曦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平安问:“你怎么知道?”
小平安着急想要替景沧解释道:“景沧现在的权势已经顶天了,再说他又是个无根之人……他完全没有理由去碰那个位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