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后面是所有冰雕凝聚而成的小山形状,原本只是为了供人观赏,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上去,但是谁都没想到齐墨翎会站在顶峰。
尤其是他掌心里那股极为可怖的力量,但凡要是用力,整座冰雕都会滑坡重重砸在地上。
很明显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这下子看热闹的人反而成了局中人。
而齐栎在听到齐墨翎说出那样胆大包天的话之后,眉头紧皱道:“你要是敢……”
结果他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
但见不远处的齐墨翎无比轻狂地踹下一只鬣狗,然后漫不经心将五指凝聚成拳。
砰——!
自齐墨翎那只手开始,无数冰雕像是水面波澜一样荡漾开,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裂纹呈现在众人面前,那样坚不可摧的冰块在他十成力道之下,开始悉数倒塌。
紧接着就是以他为中心,整个雪地被滑落下来的冰雕砸碎之后,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那样光滑的冰面,无数冰块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和血腥一齐朝着底下所有人席卷。
而齐墨翎在冰面陷落的那一刻,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站立在安全区。
于是空气中瞬间出现尖叫和呼喊。
“冰面倒塌了,快跑!”
“那些畜生在咬我的腿,来人啊救命!”
“地面在陷落,要是掉进去必死无疑!”
离得近的那些看热闹的权贵们,首当其冲遭了殃,不仅仅被那些惊慌失措逃窜的野兽所伤,而且还被滑坡的冰雕掩埋。
而离得远些的帝王则是从震惊到愤怒。
“齐墨翎,朕绝对要将你碎尸万段!”
谁都没有想到齐墨翎这疯狗,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将所有冰块砸落。
而这位始作俑者,就那样高高站在已经出现裂纹的冰面上,漫不经心看着冰块砸进肉体时,像是开了大片大片荼靡花。
也是在这种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齐墨翎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他最厌恶的就是被人算计,尤其是汗血功劳数十载,最后被人卸磨杀驴。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这里动手,毕竟新王还在,他这样无异是在落实谋逆的罪名。
“既然你们都给本王安了叛国罪,本王自然是要好好做出来才行。”
齐墨翎讥讽地笑起来,可实际上更像是自嘲。
如果不是这次回到宫中重新见到齐轩公,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连带着生父都是被养父所弑。
他这一生认贼作父,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要报复吗?
可是报复对象早就已经入了黄土。
所以齐墨翎才利用手中藏着的宫变秘闻去跟齐轩公做交易。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想到郑晚瑶,如果是少女在这里,或许会和他一样疯狂。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也是齐墨翎跟她学的。
“陛下可要好好活着福寿绵泽,这样才能亲眼看着本王日后会如何回来。”
齐墨翎说的这些话嚣张至极,可他却有说这些狂妄话的资本。
随着脚底下那些冰面也持续裂开下陷,齐墨翎脖颈处散发着滚烫气息的纹路也逐渐平息下来,他手臂和胸膛上都有打斗之时被野兽划伤的爪痕,其中最为凶险的就是左胸之上,鲜血淋漓几乎是快要深可见骨。
可是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顺着他胸膛肌肉滴落的时候,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野性。
冰河之上全部碎裂的时候,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齐墨翎那个疯子,跟着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惊慌失措的老太监紧跟着跌跌撞撞道:“陛下不好了,晨夕花不见了!”
齐栎:“……”
齐栎看向慌乱崩溃的人群,血流成河的野兽尸体,还有男人最后离开时低沉沙哑的嗓音。
他完全就是在挑衅皇室。
“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抓住他!”
……
三天后。
郑晚瑶深夜还未入睡,在对着这几日宫中看来的信纸端详。
郑霄和太尉已经准备好了造反,哪怕是城外也有不少起义军,但是都被夏玄策的铁骑一遍又一遍反复镇压。
那些铁血手腕之下的变革,纵然是可以为郑国带来前所未有的兵力和粮食储存,然而那样种的赋税和轻罪重刑,已经导致民怨四起。
本是奸佞小人的四皇子党,在这一刻有了惩奸除恶的名头,而那位向来温和儒雅的太傅,成了人人喊打的暴戾摄政王。
但是夏玄策依旧如此,只要是有违抗命令,统统都被斩杀于剑下。
禁卫军连续数日都围在宫中,那样重的血腥味也经久不散。
即便可以镇压一时,也永远不可能捂住百姓的嘴,如今就连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