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晚重新拿了两根筷子,几口扒完了饭,跟屋里人匆匆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便回房,反锁了门去写办学报告去了。
幸亏有空间,她在里面熬完报告,又睡了个饱,出来才是大天亮。
大队长正在刷牙呢,看到夏小晚举着报告出现在院子门口,有些发懵。
他知道这丫头是个人才,不带这么厉害的吧?
一晚上就把报告写好了?!
夏小晚也不客气,直接进屋坐下,就把手里报告递过去,“叔,你看看成不?成的话,您召开一个干部会,要是队里都同意,咱们就去公社打报告。”
大队长有些吃惊:“这么快?”
夏小晚摇头:“不快不行啊,我一开学,哪有时间跑这些了?”
大队长倒把这点忘了。
他连忙拿起报告来看,越看越惊喜。
这报告写的太好了,尽善尽美的。
他当即表示没有任何问题,“我这就去喊干部们开会。”
夏小晚点头,补充道:“把您侄子喊上,再到知青里挑两个人,办学校还是需要这些年轻人当主力。”
大队长觉得她说的有理:“行,我干脆把村里有文化的年轻人和知青们都喊来,一起开个会,你先去村部等我。”
说着,他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夏小晚正准备走,童婉婉拄着拐棍从屋里探出头来:“小夏同志,我能一起参会不?”
“咋不行?”夏小晚看着她走路利索了许多,心里也高兴,“不过你腿这样可不能走过去,我背你吧。”
说着,她不顾童婉婉的拒绝,上前背起她就走。
大队长很快把人都召集来了。
他简单的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满屋子人面面相觑,没一个吭声。
最后还是陈有才先问出声:“大队长,咋突然要建夜校?这养猪厂还没弄完呢。”
大队长看了一眼众人,“养猪厂是养猪厂,夜校是夜校,这两个又不互相耽误。夜校虽然算是正式单位,但是现在不必建学校,就在村小学开,白天孩子们上课,晚上大人上课就行了,不费事。”
二队会计更不明白了,“大队长,大家伙白天都忙活,晚上哪有心思去学?再说了,都这么大人了,又是庄稼汉,我们学啥啊?学了也没用啊?”
大队长叹了口气,心知不把事情说明白是不行了。
他这才慢慢把昨天尹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半晌,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愣怔着,有些不敢置信。
童婉婉颤声问道:“大队长,您说的,都是真的?尹娟她……五岁就开始害人了?”
“是的。”大队长知道,大部分人对于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总是不相信。
何况这件事很匪夷所思。
他耐心解释道:“尹知青属于早慧的那种人,如果早年教育好了,如今也该是国家栋梁之才,但可惜走歪了。”
“所以我就想,还是家长需要学,要学认字,也要学道理,学做人。”
二队会计脑子慢慢转过弯来了。
但他觉得大队长虽然这想法好,做法却天真了。
这些庄稼汉,现在哪里学的进去?
他张口就提了反对意见。
二队小队长和三队小队长都表示赞同,认为大队长这么做纯属浪费大家时间。
甚至有些小题大做了。
大队长对他们的鼠目寸光无语至极。
就在气氛焦灼之际,夏小晚轻轻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其实,大队长的想法并不夸张,他这算是未雨绸缪了。”
“尹娟知青,五岁开始害人,到现在为止,一共害了十几个人,包括自己父母。”
“我姨妈杨慧凤,她五岁丧母,自己搭着板凳上灶做饭,照顾家里老小。到现在为止,撑起了自己娘家,也撑起了和我姨父的小家。”
“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就是双方父母的教育。尹娟父母好逸恶劳,重男轻女,贪心不足。我姨妈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善人,于公于私,以身作则。”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足以证明,孩子是从小到大都需要教育的,更是跟着父母学的。”
夏小晚说着,又点出村里几家有名的泼皮户和好名声人家作对比。
她看向几个为人父母的干部:“难道你们不想通过学习后,用更正确的法子教孩子,让以后自己的孩子成才成器吗?为人父母一遭,不就是盼着孩子成器又孝顺,为国奉献,为家支撑吗?”
这谁不想?
几个干部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说完他们,夏小晚看向村里年轻人:“养猪厂办起来以后,就需要有知识文化的人长期经营,对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