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晚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收工时间,沿途都是人。
村民们看到她一个个热情的不得了,争先恐后的跟她打招呼。
“向南,咋没叫小晚跟你们那儿多玩几天呀?”
“小晚丫头,听说你去卫生院了,检查咋样了?”
“夏五丫,你力气真的有那么大吗?听说一脚就把二赖子踹飞了?”
夏小晚笑呵呵的,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一路上,卫生院开的诊断证明差点给人摸烂了。
幸好大多数人都不识字儿,最后才完整保留下来。
不少人吆喝着让夏小晚露一手,表演表演。
夏小晚没答应,只说赶路累了想回家。
夏向南也帮着打哈哈,兄妹俩人这才挣脱了八卦的人群,一路往姨父家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迎面过来了一个人。
“哎呀,小晚丫头你在这儿呢,赶紧回去吧,家里可有个大好事儿等着你呢!”
夏小晚一愣,定睛一看,这不是最好打听的王婶儿吗?
她感兴趣的事儿,一向都是家长里短,狗血一堆。
夏小晚心里一沉,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拽着夏向南加快脚步往回赶。
果然,远远的,她瞧见姨父家院子门口放着一辆眼熟的自行车!
夏向南也看见了,脸色瞬间僵住,“这车,怎么那么像小舅他们的?”
夏小晚抿了抿嘴,“不是像,这就是他们的,那车胎上有个补丁。”
小舅家来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小舅叫李爱国,家里排行第六,是姥爷家唯一的男丁,自小被宠上天,养成了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性子。
舅妈周菊花,和他是一丘之貉。
他们俩在红星村的砖厂当临时工,平时自诩高人一等,压根不会瞧几个没用的姐姐一眼。
这些年不管她妈在这过的怎么水深火热,他们都没帮忙。
这会儿他们来干什么?
夏小晚沉思的功夫,已经跟夏向南走到了院门口。
打眼就瞧见了院子里坐着几人,正在说话。
李爱国夫妇就在其中。
“哟,小晚回来了?”正对大门的周菊花一眼就看到了夏小晚。
出于礼貌,夏小晚笑了笑,“舅妈,舅舅。”
李爱国笑呵呵的,“小晚快来,尝尝我买的红糖糕。”
夏向南这时从夏小晚身后走出来,“舅舅,舅妈。”
李爱国表情一僵,“哎呀,向南也回来了。”
周菊花笑嘻嘻的招呼,“快给向南也拿一块糕尝尝。”
杨慧凤对这装模作样的两人没眼看,“行了,别忙着招呼了,孩子们刚回来也累,叫他们去洗洗手了再坐吧,咱们大人聊大人的。”
夏小晚趁机拽着夏向南溜到后院打水洗手。
夏向南忍不住跟她嘀咕:“小晚,我觉得不对劲,好像冲你来的。”
夏小晚没吭声,心里也有计较。
确实不对劲,李爱国夫妻俩无事不登三宝殿。
以前可从来没有对她摆过什么好脸色。
前面院子里的几人谈事谈的不顺畅,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杨慧凤见势不对,便把李爱国夫妻俩和拉到了夏定海养伤的东屋,关上了门。
夏向南不放心,拉着夏小晚猫了过去,贴着大门偷听。
李爱国的大嗓门最响亮:“姐,姐夫,这可是大好事儿,你们为啥不答应?”
夏定海有些恼火,“什么好事儿?你们别忘了,小五才十三!有你们这么当舅舅舅妈的吗?!”
周菊花连忙打圆场:“姐夫你们可别误会,这只是提前相看,相看好了订婚,又不是现在结婚。我们也是替小晚操心,怕她错过了大好人家不是?”
李爱国眼睛放光的连连点头,“就是,人家这条件可不是一般好,公社总砖厂副厂长的儿子,年龄只有十五,愿意等小晚长大,十八岁结婚。”
“现在就是要他们俩定个亲,你们就能拿到两百块彩礼,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夏定海更恼火了,“副厂长儿子会缺老婆吗?用得着等一个小丫头长大?你们真是满嘴跑火车,别说你这里面有鬼,就是没有,我们也不干!”
李爱国有些不满,觉得三姐夫妻俩不识好歹。
要不是副厂长二儿子有点天生耳聋,夏小晚最近又走了狗屎运,在公社肉联厂出了名,这天大好事儿轮得到夏小晚吗?
那可是公社总砖厂的副厂长家,嫁过去吃香喝辣,别说夏小晚几个哥哥,就是他这老舅一家老小工作问题都能解决。
他压着火气,看向李翠芳:“姐,你闺女的事儿,你也得发话吧?你就是不信别人,难道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