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皇城,东交民巷,九千岁曹淳风府邸。
“义父,这一百万两白银和二万斤药材的花销,真是要孩儿老命了!”
司马监兼膳食监总管,二太保魏贤忠站在曹淳风的暖床面前,哭丧着了脸。
曹淳风活动了一下胳膊,一个月前被柳月娥背后“神秘高手”震碎的右手,终于有所愈合,能活动了。
听到魏贤忠的叫苦,曹淳风冷哼一声:“好了,区区百万两而已!”
“今后这宫里面,除了咱家,就数你最能说得上话了!”
“咱家把司马监和膳食监都交给你管,只要不过分,咱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魏贤忠心中苦涩无比,自从女帝楚霓凰从内库调拨一笔军饷被人劫走之后,她就让户部减少每月给大内的提留。
而且,她还让身边的昭仪上官婉儿接手原本属于内务府经营的皇家作坊。
这样一来,内务府看管的内库进帐就越来越少了!
第一次是曹淳风让魏贤忠私人掏了腰包。
而第二次女帝楚霓凰再度要内务府从内库调拨一百万两白银,并采购两万斤药材送去北境镇北将军徐敬业处时。
曹淳风默许魏贤忠抄了大太保贾精忠的家底,堪堪补齐这批军饷。
魏贤忠提心吊胆,生怕女帝脑子一抽,又要从内库调拨银两。
“义父啊!这干枯的池塘,就靠我们几个总管来挑水填坑;女帝陛下还不给池塘注水!”
“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的!”
就知道压榨他们几个义子,逢年过节还要上贡给他,曹公公自己却一毛不拔,还有天理吗?
魏贤忠却只能在心里抱怨。
“呵呵,贤忠,这不还有一个月就到中秋节了吗?”
“到时候给各行省官员,三省六部,王公贵族都说一声,今年中秋还是女帝陛下登基一周年纪念日,他们怎么地不得双倍表示?”
曹淳风却阴森森一笑。
“对啊!每年中秋佳节,上贡来的银两和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内库这下应该有所结余了。”
魏贤忠恍然大悟,眼中闪着精光,似乎在盘算如何从中薅一些出来,填补自己的损失。
“贤忠,老五带人去了大半个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这件事要是没办好,女帝陛下可就要抓到我们的要害了!她若是借题发挥,咱们内务府上下千人,统统得提桶走人啊!”
曹淳风又问起了那个去齐云山办事的五太保许靖忠。
“也是奇怪,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雄州都司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啊!”魏贤忠更是摇摇头。
雄州都司是缁衣卫设在雄州府的分支机构,相当于现在的连锁分店一般。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曹淳风眯起了眼睛。
“义父,老五的修为仅此于您,是我们所有人中最高的,而且还有七杀星与二百七十多名缁衣卫同行!”
“另外,您不是还让雄州府那边出动了一百名捕快。”
“这么一大股力量,谁敢掠其锋芒?”
魏贤忠宽心地解释道,“也许老五办完了事情,在雄州快活去了呢!”
“您是知道的,他这个人虽然下面没了,却喜欢找女人来玩一些变态的花样!”
他无形之中摆了许靖忠一道。
这家伙仗着自己修为高,就不把其他太保放在眼里,魏贤忠早就看他不爽。
“哼,他敢耽误咱家的事情,咱家要让他好看!”
果然,曹淳风一听到这话,当即脸色一寒。
“老祖宗!”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看到魏贤忠,赶紧恭敬行礼,“二爷,您也在啊!”
“小桂子,什么事?”魏贤忠问。
“老祖宗,五五爷他有消息了!”小桂子急忙说道。
什么!
曹淳风当即直立起身。
片刻之后,小桂子便禀报了从雄州府都司那边加急传来的消息。
许靖忠从毒蛇丛中劫后余生,然后又在齐云山中迷路,茹毛饮血好几日,才走出山中,去了缁衣卫雄州府都司求助。
听了许靖忠的遭遇,雄州府都司不敢怠慢,火速回报皇城。
“云重!”
曹淳风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咱家要生吞活剥了他!”
许靖忠的口中,那股强大的神秘势力,却是与镇国公的义子云重一伙。
而且云重还在齐云山拉拢了上千山贼,其图谋也明显无余。
如此看来,贾廷、常言笑两人遭遇的神秘势力,都是云重安排的!
“义父,老五也搞砸了,女帝陛下那边要是问起来,如何是好啊!”
曹淳风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