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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五章 魔镜物语(2)(1 / 1)

西娅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也顾不得会不会碰上皮皮鬼或是费尔奇先生,肺部的空气快速的进进出出,留下摩擦后的疼痛和冰凉,汗水从鬓间流下,将水润的眼睛刺激得红彤彤一片。小姑娘只顾蒙头往前跑,但句句嘲讽还是像一只黑色的大手顷刻间席卷整条走廊,拽着西娅,掉入那年盛夏。

“啪!”是佩妮姨妈愤怒地将水杯甩到地下,陶瓷质地的杯子碎成大小不一的缺片,只是女人正处于情绪喷发的边缘,力度大的让细碎的陶瓷片瞬间弹起,擦破面前脸色苍白女孩裸露的小腿,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杂乱的血痕。

“这是第几次了,奥腾西娅?”严肃的语气下掩藏着翻滚的怒火,熟悉的语调让小姑娘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女人抿的发白的嘴唇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是不是命令你别管他,不要管他——但是你现在在干什么,趁我们睡着之后给他偷偷送喝的吗?”在小姑娘惊恐的注视下,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从橱柜后抽出一根长条的白桦树枝,初春的枝桠依旧稚嫩,但柔软而弹性适度的枝桠抽打在手心时,会留下鼓起的道道红痕。“把手伸出来吧,西娅。”像恶魔的低语,如花骨朵般嫩生生的女孩立马被吓得跌坐在地。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缩在门口,眼里两包泪水摇摇欲坠,她哽咽着求情,“佩妮姨妈,求求你,不要——哈利发烧了,我只是想给他送一杯水,求您了——他是我的哥哥,我最亲的人!”

“闭嘴!”佩妮恶狠狠的吼道,“我提醒过你的,你跟他不是一类人,我才是啊,我才是你最亲的人!”柔韧的枝条狠狠的抽打在小姑娘的胳膊上,西娅紧紧咬住嘴唇,却仍旧不能阻止呻吟声从齿缝间泄露,她只能徒劳的蜷起身子,试图阻挡如蚂蚁啃噬般的疼痛。

被锁起来的哈利拖着高热的身体,麻木混沌的脑子听到门外的争执,一遍一遍用无力的拳头砸向眼前的木门,“西娅,”他沙哑地喊道,“西娅快走,求求您,放过西娅,我可以再被锁两周的,求您。”

西娅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战栗,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就这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泪水悄无声息掉落。佩妮姨妈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扔掉了手中的枝条,却激动的揪住西娅的衣领,来回摇晃。“你不能和他们离开,西娅,你是我的——我的。”她捧住西娅汗津津的小脸,笑得诡异,“你要记住啊,西娅,你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你只有我了呀。”

哈利把门砸的哐哐响,老旧的木门忍不住开始交换。西娅猛得甩开佩妮姨妈的手,“才不是,父母怎么可能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在胡说!”

“我没有啊,孩子,”病态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女人脸上,“那场灾难来临的时候,你的母亲可是只保护了哈利啊,而你,我亲爱的,你是独自倒在摇篮,勉强才逃过一劫的啊。西娅,你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将西娅扶起,声音如冷血的墨蛇般攀岩而上,蛇信子对着耳朵低喃,“其实你是相信的对不对,你的身体自小就比哈利差很多——而且,你看到那封信了,不是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的母亲,拜托我照顾好哈利,可完全没有提到你呢——你说,要是给哈利一个选择的机会,他是选择你呢?还是你们的父母呢?”

木门终于无法承受,从里面被撞开,哈利冲了出来。但后来的记忆就此模糊,只剩下令人心惊的血色在眼前晃悠——“砰!”

匆忙的步履被打断,西娅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惊呼声还未脱口,一双强壮有力的手便环绕在西娅腰间,温和有礼。

西娅微微愣住,在看到来人之后,更是一时间忘记自己被半搂在怀——因为这双眼睛实在是漂亮的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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