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了,花青颜也不需要他回答,淡淡笑了下继续吃饭。
等饭后洗过澡,和顾长松一上一下躺在床上和地板上的时候,花青颜才开口,把酱园子的进度和男人说了说。
“顾长松,酱园子我已经盘下来了,是县城西郊那边的桃乐坊,离咱们这不远,走路的话,一炷香时间多一点就能到了,但我之后可能要忙起来……”
小女人声音软糯糯的,和平常忽悠自己的时候不一样,顾长松闭眼享受那半边身体都被整酥了的感觉,“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说。”
“我打算等桃乐坊步入正轨以后,就带孩子们去城里住。”花青颜道。
其实她是有点忐忑的,这样做无疑相当于闹分家了。
但她这里两天忙里忙外真觉得时间不够用,一来一回,路上至少要耗费半个多时辰,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如果住在桃乐坊,这一个多小时能做很多事了。
再说了,她打算让孩子上学的,不能一直在村里住啊。
顾长松果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先和娘说了掌家权的事,娘答应了,现在又说要搬出去,花青颜,你让娘怎么想?”
他是理解花青颜的,住在县里能节省脚程,还能让孩子们去云澜书院,他也明白和支持,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就是担心娘多想,所以晚上的时候没说,回了屋才跟你说。”
花青颜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上晃腿,从这个角度往上看,顾长松能看到媳妇嫩生生的白皙脚丫子,令他有种口干舌燥的冲动感。
他闭上眼睛,“这件事暂时不要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亲自和爹娘讲,由我来开口会比较好,娘也不会多想是不是你的意思。”
“顾长松,你真好。”花青颜咕哝声,伸手玩他黑森林一样的络腮胡,“但是你能不能更好一点,听我话,把这丑胡子剃了,真的,你信我,一点也不男人。”
反而很邋遢。
顾长松有自己的骄傲,“别闹!”
他这样的形象在镖局里才吃香,一脸络腮胡,靠眼神就能杀死人,叫那些蠢蠢欲动的匪徒不敢劫自己的镖。
要是真什么事儿都听花青颜的,他还算什么当家做主的老爷们?
不剃!他死都不可能剃胡子的!
花青颜见他没搭理自己,呶呶嘴,背过身去睡觉了。
第二天花青颜照常去桃乐坊。
酱园子的新名字她已经想好了,就叫百味坊。
人生百味,此中尽有!
她不仅打算做辣酱、酸酱、香酱和甜酱,更打算制盐和做苦酱。
可谓是各种滋味都能在她的百味坊里买到,寓意什么的,都很好。
花青颜直接让陈青山,去找木匠刻了牌匾,上漆,盖红布,等开业再揭下来。
但就在她和陈青山商量着,要把百味坊的围墙加固一下,且放上铁钉防贼的啥时候,陶十三娘哭哭啼啼地跑了回来。
“青颜,你让我去官府拿行商的文书,我去了,但别人说这文书的申请没有通过,这咋个办啊,百味坊没有行商文书,贸然开业的话就触犯律法了。”
陶十三娘的话让花青颜笑容全无,“不用想,肯定是单记浣香园搞的鬼。”
“那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陶十三娘自责极了。
花青颜摇头,“不是你的错,我和单记浣香园之前就有过矛盾,只不过新仇旧恨凑巧罢了,青山大哥,你和陶嫂子在这里忙加固的事情,咱们先把百味坊弄起来,争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别东风来了,咱们自个先掉链子。”
她一边解围裙,一边往外走,“我去官府问问。”
“我陪你一块去!”陈青山不放心。
花青颜笑了笑,“又不是去打架的。”
她说完径自去了官府,等了好一阵子,才见了官府的主簿。
花青颜是个世故的,她不喜欢官府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道理,但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两世为人,她明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再说了,她一个升斗小民,现在拿什么和官府斗?
“民妇花氏,见过陈主簿。”
花青颜行礼,寒暄过后就悄悄把省下来的十两银子,放在了桌面上。
她神色自然像是在随手放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民妇来叨扰主簿,是为了行商文书一事,好端端的,民妇的酱园子行商文书,怎么被拒了呢?”
陈主簿捋了捋胡子,“花氏啊,你是女子,怎能行商?这抛头露面不合规矩,所以县令大人做主,把你的行商申请给否了,我们衙门是清正廉明之地,你这钱,拿回去吧,我可不想被人落话柄。”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瘪瘪的荷包,很快摆上义正词严的神情。
花青颜把他的小表情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