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她的家成了抗日游击队的秘密联络点……
可是,善子大娘没有想到,解放后,刚刚过了5个幸福的、充满了欢笑的年头之后,她的家又1次成了游击队的秘密联络点。
只不过这1次,他们抗击的是另1个敌人——凶恶的美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李承晚匪帮。
就是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闯进了她美丽的家园,1把火把她的村庄烧成了灰烬!
“烧吧,杀吧,狗东西!”阿妈妮又1次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你烧掉了我们的村子,烧掉了我们的房子,可是桥朔里你永远抹不掉,游击队的秘密联络点你永远烧不掉!”
村子里的大火在逐渐地熄灭,在暗红色的火光中,阿妈妮忽然看到,有两个穿便衣的家伙,4处张望着,正朝她这边走来,她立刻警觉地站起来,悄悄闪到大樟树背后。
不料,就在这时候,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了1声喝问:
“站住!什么人?”
阿妈妮转过身来,只见樟树这边也有两个拿着手枪的便衣人员,大步朝她走来。
“老婆子,为什么不执行美军顾问的命令?为什么还留在这个村子里?”
阿妈妮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她仔细望望说话的这个人,不由得心里1沉。
眼前这个人,正是她从前的少东家、8年前逃到南朝鲜去的崔正圭。
虽然时间隔了8年,可是阿妈妮1眼就认出了他。
肥胖的像个大皮球那样的圆脑袋,1双浑浊的,斜来斜去乱转的乌鸡眼,鼻子不住地大声吸着,脸上挂着1丝愚蠢的、得意的笑容。
不同的是,如今这位少东家的鼻子底下,又添了两撇淡淡的仁丹胡子。
“说话呀,老婆子!”崔正圭1把抓住阿妈妮的胸襟说,“大概,是在这个大火盆边上烤火吧?嗯!”
“我没有做洋鬼子的走狗,干什么要听美国佬的命令?我是新罗人,为什么不能留在自己村里?”阿妈妮讥讽地说。
“他妈的!……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老婆子,可真是久违了!”
崔正圭突然认出了,他面前这个人,正是他寻找了好些日子的游击队长的妻子,他们家从前的女佣人。
他顿时心花怒放,就像在皮球上裂开了1个口子似的张开大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真想不到呀,你还是在老地方。恭喜啦,你家老头子成了赫赫有名的游击队长了,连美军顾问克莱斯上校都知道他的大名哪!”
“少废话!崔正圭,你想把我怎么样?”阿妈妮不屑地说。
“没什么,请你同我1起到顾问先生那里去1趟!”
“什么地方我也不去!要杀,就请便吧!”阿妈妮冷冷地说。
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像她身后那棵挺拔的大树,巍然吃立。
“想死?可没有这么容易!我还指望从你这个老婆子身上捞到点油水哪!”崔正圭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就像公鹅的怪叫声那样刺耳。
“老婆子,别那么大火气!你看,这个村里最好的房子,那是我父亲的家业,不是也烧光了吗?我痛快得很!如其给你们这些当奴才的人去享受,不如把它烧个精光!”
这1回,却是阿妈妮朗声笑了起来。
“这房子是我父亲亲手建的!等到把你们这些吃人的豺狼消灭掉以后,我们还要建造更好的房子!”
“哼哼,咱们走着瞧吧!”
崔正圭的皮球脑袋气得鼓了起来,他朝另外3个“韩青团”员骂道:“木头似的站着干什么?请队长夫人上路吧!”
3个“韩青团”员扑上来,抓住阿妈妮的手向背后扭。
崔正圭从篱笆上扯过1条晾在那里的布裙子,嗤的1下撕了开来,用布条把阿妈妮的手捆得结结实实的。几个人又推又搡,押着阿妈妮出村去。
阿妈妮顽强地挣扎着。敌人推着她朝前走两步,可是她1站稳脚跟,就向后退两步。3个“韩青团”员弄得满头大汗,毫无办法。
“老东西!”崔正圭光火了,嘴里骂着,抬起穿皮靴的脚,猛猛地朝阿妈妮腰上踢了过去。
“畜牲!”阿妈妮痛得几乎昏过去,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滚了下来。
崔正圭又1次哈哈大笑起来,3个“韩青团”员趁机抓住她的胳臂,半推半拖地架起她,就向江边大桥走去。
天渐渐亮了。
上驿川江水在陡削的河岸下咆哮着,滚滚向西流去。
江面上,乳白色晨雾越来越浓,遮住了奔腾的江水,遮住了江边的峭壁和大路。
阿妈妮被崔正圭和“韩青团”员们押着推着,跌跌撞撞地在江边大路上走着。
浪涛拍打着江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阿妈妮心里也像江水似的翻滚着浪涛。
她宁可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