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别唠叨了,快把你尤叔叔叫出来!我也有喜事儿告诉他。”
“这还有几步远,你到我家去谈不好吗?”
“不要给你家造目标,还是叫他出来的好。”
小燕儿走后,银木兰心里1阵喜津津的,觉着尤林回来1切又都有办法,有希望了。觉着她对尤林比其他人更加了解更加清楚了。
忽然,1个失望的念头来袭击她。
“我怎么这样简单,为什么不领她老人家进城来。相差不到1个钟头,她至多走出十里地,咳!这是怎么说的。”
银木兰正在懊悔不止的时候,尤林迎面走来了。
他第1句话便说:“这个地方太重要,咱们转移到旁边去谈。”
银木兰依照他的意见,领他走到广场讲话台。
“不行,这儿也挺显眼,再挪动挪动。”
银木兰见他警惕性这样高,知道是昨天出事的关系,便宽慰他说:“可以领你到个清静地方,不过也不必小心过火了,坏人不是随便都碰上,而且他们也都有个记号。”
“有什么记号?”
“我也是听人们这么念叨:紫花布作西服,昧心眼色狐狸步,没把的流星站不住,不要惹他是特务。”
“哈哈······照你刚才讲的,不过是特务腿子之流的,到处招摇撞骗无事生非的东西,高明点的特务,可不这么简单。”
尤林把昨天与蓝毛斗法的经过对她学说了1遍,银木兰听后,沉思了1下说:“那咱们到土山公园去谈吧!”
土山公园的正门朝北,西面开有旁门,他们是从旁门进入的。进门不远便是该园有名的荷花湖。在夏季荷花盛开的时候,这里游人拥不动挤不动。现在冷风扫地,湖水冰封,木叶脱尽,游人寥寥无几了。
银木兰她们进门后,看到湖边石子路上有个日本人和他的狼狗并肩赛跑。再远些,锁了门的茶馆门前,有位半尺鸟须身穿缎服练武的师傅,正教他的年轻女弟子打拳。34个伪公务人员站在路旁伸长脖颈看打拳的。
几个人正在看的入神,日本人和他那条满带骄气的洋狗雄赳赳地先后跑过来。伪公务员们怕得就像是火烧似的疾忙躲闪,因为躲法不1致,耽搁了时间,阻挡了狗的道路。他们怀着惶恐心情和带着犯罪的脸色,推备接受处分。
出乎意外,日本人不愿停止他的课目,只骂了句“8嘎!”就奔驰了过去。伪公务员们当着那位女弟子议论开了。有人猜说日本人恼了,有人说没恼,主张没恼的人说他看见日本人鼻子尖上纵起笑容。
第3个伪公务员没参加辩论,他挺起拇指称赞“友邦”人的厚道:“人家是大大的明白人。”议论完了,他们心情都很痛快,带着交了好运的神情上早班去了。
银木兰见伪公务员们迎面走来,领着尤林躲开他们奔上土山。山顶有个凉亭,凉亭上边挂着鸟笼,鸟笼外罩棉套,只听见里面有个小东西蹬吱蹬吱乱跳,瞧不见是什么鸟雀。
鸟雀的主人,头顶红疙瘩帽盔,脚蹬缎子棉鞋,上身礼服呢马褂,长筒丝料皮袍,1部细长卷曲的大胡须,他见人来故意闭住眼睛。
银木兰朝尤林点了点头,坐在靠着大胡须附近的亭栏杆上,希望用这种势态将他逼走。愣了1会儿,银木兰偷眼看他,他也漠然地睁了睁那对视而不见的眼晴,看来个把钟头之内他是不打算走的。尤林还是心情开朗地说东道西,银木兰可沉不住气,她有满肚子话要说,说了义怕被这位享清福的老人听了去。
想来想去,她心里打定主意,脱下毛外衣,装作撢拂亭上的尘土,乘着鸟笼先生闭目养神的时候,朝着笼底猛1挥动,鸟儿十分惊骇,连飞带窜狂叫不停。鸟笼先生吃惊地睁开眼睛赶来保护,当他察觉到原因时,满脸愠色地摘下鸟笼。临行时节狠狠地白了肇事人1眼,然后像是捧着神主牌位般的捧着鸟笼慢步下山,并打着口哨安定鸟儿的情绪。
银木兰朝尤林投射出1脸成功的笑容。
“为什么要撵走他呢?这些人脑子里没什么政治,我们搞工作,要学会利用灰色环境,有这号人在场,不正好是鱼目混珠嘛。”
银木兰说:“很多重要事还没办,我实在等不下去。有封信,是给你的,看看吧。”
说完,她掏出那封手指头般大的信,递给尤林。
尤林接过来看完信说:“嗯,此事关系重大,办起来够麻烦,搞不好会出漏子。”
银木兰说:“信我都看了,找人的事我可以去。”
“你到旅馆同他们接头,目标更大,我想法找人,你先回医院上班吧!”
“还有件大事情没同你说呢。”银木兰终于把憋在肚里的话说出来,“昨天送信来的正是伯母,她老人家想要看你,我不晓得你回来,只好劝阻了她,这件事办的有点糟糕啊!”
“母亲十分想念我,总愿同我多说说话。不过,这样兵荒马乱的年月,不见面也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