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点头,表示认同,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刚才那位老大爷,多次在言语中提醒,咱们只要守着规矩,夜里不管发生任何情况绝不出去,应该能够安然度过这次危机。并且我认为,咱们最好趁着白天,诡异最为虚弱之时再离开此地,那样也能安全一点。”
“老头鬼话能信么?会不会是故意吓唬咱们,他们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啊,不对,好把咱们诓骗在这里,方便他们围困起来。”王潘安对老头的话嗤之以鼻,一点也不相信,认定老头是在故意吓唬他们。
三人暗自思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外面依旧是大雨瓢泼,那密集的雨幕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汹涌的水流随时都有可能引发山洪泥石流的危险,但比起这充满未知的村子,似乎还是要安全许多。
可三人并不敢贸然离开,生怕如郭景阳所分析的那般,一旦自己这边有任何退却的举动,那隐藏在村中的大恐怖,便会毫不犹豫地现身杀来,将他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刚刚用神眼,看那老大爷没有。”郭景阳突然转头,向李哲出声问道。
他和王潘安虽然也各自拥有相应的法眼,可以辨识诡异的存在,只是经过多次对比之后发觉,远没有李哲的“通幽神眼”那般敏锐和厉害
因此,在辨别诡异这至关重要的方面,他们还是主要依靠李哲来判断。
“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李哲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沉重地继续说道:“经过你之前的分析,这老头很可能已经不是人了,只不过身在这鬼蜮之中,我的神眼也无法将其彻底看穿。”
“我听师父讲过,人被诡异杀死后会化为厉鬼,被困在鬼蜮之中无法解脱,成为它的帮凶。但一天的某个时间段内,他们还能保持一定的本性,阻止悲剧的继续发生。” 沉吟良久后,郭景阳出声说道:
“所以我相信老大爷的话是真的,我同意李哲的建议,留下来明日白天再走。你们呢?”
见两人都已同意,王潘安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了,我也跟着同意吧。”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拿不定主意,不管是走是留,似乎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大暴雨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渐渐停止,厚重的乌云彻底散去后,一轮明亮的圆月高挂于天际。如水的月光洒向大地。
老大爷自从领着李哲三人进入东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期间风平浪静,也没什么意外发生,三人从初时的紧张戒备,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知何时,竟一个个都沉沉地睡着在了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似水银般倾泻而下,流过屋檐,流过树梢,铺满整个山涧大地,将山中的这座小村庄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正在睡觉的王潘安,忽然被一阵强烈的尿意给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时,惊讶地发觉不见了李哲和郭景阳的身影。
他们三个之前明明是睡在一起的,而这间屋子就这么不大的一点地方,他们不可能无辜消失!
王潘安看着打开的房门,眉头紧皱,若有所思,“难不成他们一起出去了?可为什么没有叫上自己?”
这诡异的屋子越待越觉得阴森恐怖,王潘安不由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连忙跑到门口,向着外面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李哲?红毛怪?大傻子?郭师兄,大光头,莽夫?”
可任凭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四周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回荡,这让他心中愈发地发毛,恐惧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他们两个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离开,更不可能只留下自己。难道是被诡异给抓走了?可房间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呀?这一点好像有些说不通。”
“再说诡异既然要抓他们,为何又单独留下自己?”
诸多疑问如乱麻般萦绕在王潘安的脑海之中,屋内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让他不安的气息,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可老头的告诫又令他不敢擅自离开,顿时左右为难,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管他娘的,横竖大不了就是一死!”王潘安一咬牙,双目圆睁,握紧了拳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壮着胆子走出了东屋。
抬头望去,只见一轮皎洁的圆月正好处在头顶上方,实在是太亮了,明晃晃的月光竟有些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多久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月亮了?最后一次依稀记得还是很小时候,和父亲在野外追捕一只诡异时,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只是这月亮却看起来有些诡谲,实在太大、太圆、太过于明亮。
照的整个世间只剩下了黑与白两种颜色,眼前的画面好似一副泼墨的山水画一般,美丽无比却又显得十分阴森,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