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渊会带人偷袭,很可能是已经洞悉了咱们阵营断粮的事。”
将士一脸慌张的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贾敖背着手焦虑的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他那么诡计多端的一个人,万一……万一被他发现了如今东渠国内的情形……”
将士惊恐的双眼颤抖,他们营帐之所以会断粮,正是因为他们国内出事了,出大事了。
万一被敌国主帅知道了此事……
他定会趁机挥刀向东,一路势若破竹攻破他们东渠大门!
“送去皇城的信有回音了吗?”
将士强忍悲伤的摇摇头。
几乎每日他们都有派人加急送信,可别说音讯了,就连他们送信的士兵都没能活着回来。
有人故意拦截了他们的信,想要他们死在关外!
贾敖咬着牙,下了决定:“再坚持坚持,绝不能被对面的人发现!”
然而他们等了数日,都没等到对面阵营有什么动作。
两方之间,又变成了前段时间的互相对峙。
梁宝光不甘心老实待在军营,领着自己的一队近卫也跟过来了。
见两边的人居然就这么彼此占据一方,隔着数里距离干瞪眼,有些不满的催促:“为什么不打?你是不是故意想拖延时间?”
慕霆渊双腿交叠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看都不看他:“聪明,你猜的真准。”
众将领分坐两边,冷眼看着被一句话噎的脸色难看的梁宝光。
王鸿更是直接嗤笑出声。
其他人亦是或多或少的面带嘲讽。
梁宝光憋屈极了,可他根本拿慕霆渊他们没办法。
就算他是都监,还握着承玄帝的圣令,但慕霆渊现在明显是罪多不压身,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给圣上递他的罪状,而只要东渠的军队一日还在关外,他就只能忍耐。
且再容忍他几日,他倒要看看,待他镣铐加身之时还能不能如今日这般狂妄!
梁宝光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恨,冷笑:“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避圣上的问罪,我以都监大人的身份命令你,七天之内,必须剿灭对面的东渠敌军,乖乖跟我回京受罚!”
说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走了。
卢波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阴阳怪气的学他:“我以都监大人的身份命令你……”
慕霆渊睁开眼扫了他一下:“别怪声怪气的,恶心。”
卢波老老实实的闭嘴。
胡硕之笑着摇头,随即想到正事,他又迅速严肃下来:“将军,事情成了,万民书在昨天晚上已快马发往京都。”
慕霆渊对他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几日前,他让胡硕之将圣上要拿他关押治罪的旨意散播出去。
很快,他被撸掉镇国王和元帅职位的事就天下皆知了。
不少百姓都替他打抱不平,在他们看来,只是不敬皇权而已,比起他以往一次次打退东渠的赫赫战功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胡硕之不仅将消息传播出去,还聪明的煽动百姓。
慕王只有一个,东渠却一直在那虎视眈眈,而今圣上却要治慕王的罪,没了他,那下次东渠再来进犯,谁能抵挡?
百姓们开始慌了,纷纷抱怨承玄帝小气,斤斤计较,只是因为不听皇令,就抹杀了一位利国利民,创下传世功劳的大将。
在百姓的心目中,做实事的好官,永远要比坐在皇宫里享清福的皇帝地位更高。
百姓们集结起来集体发声,这股力量是可怕的。
国之所兴,在于顺应民心。
饶是承玄帝再不甘,为了安抚百姓,他也只能收回圣令。
慕霆渊嗯了一声:“对面贾敖他们已不足为虑,但以免他们还留有后手,过几日我会送他们一份礼物,之后,你们记得……”
他陆陆续续的交代了许多,胡硕之等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将军,你要去哪?”蒋文良率先疑惑出声。
慕霆渊被打断说话,却没有生气,他倚靠向座椅椅背,嘴角勾起笑:“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会暂时离开几日,你们有事就传信去将军府。”
他这几日各种安排,为的就是能回家陪媳妇孩子过满月,不过他才不要告诉他们。
“行了,没别的事你们下去吧。”
慕霆渊挥手赶人,起身去了书桌。
小丫鬟在苦恼孩子的名字,他得好好翻翻古书,挑几个好字给她用。
虽然身还在军营,但心早就飞向媳妇的慕王,想到再过几日就能见到宝贝媳妇,心情就十分愉悦。
出了帅帐,众将领们互相挤挤眼睛。
“将军八辈子不回一次将军府,这次却要住好几天,你们猜将军是要干啥?”卢波八卦兮兮的道。
马忠摸摸下巴:“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