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捏紧拳,装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她怀孕了?怎么可能,她明明是个寡妇啊!”
慕霆渊眯了眯眼,冷笑:“你是医者,会不知道她怀孕的事?还真敢跟我撒谎!”
霍岩青压着他:“选刑具!”
秦苍木挣扎,温和的脸上满是愤愤:“她伤的是脚,只需金疮药即可,我并未把脉,怎知她是否怀孕?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向我逼问阿云的事?!”
慕霆渊明明可以对他说: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
但他居然好脾气的回答了。
然而他是这么说的——
“你问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慕霆渊冲他龇了龇牙,笑得阴森可怖:“我就是……她那个诈了尸的丈夫啊。”
只一句话,震傻了秦苍木。
他是阿云的丈夫?
阿云的丈夫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可能!”秦苍木更多的是不愿相信。
慕霆渊知道他什么心思,目光冰冷:“既然你不愿意自己挑,岩青,你帮他挑。”
霍岩青恭声应是。
他从一排排的刑具里挑了根钢针:“听说秦少东家医术了得,尤其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想必见到这钢针亦觉得倍感亲切,我便替你选它吧。”
秦苍木面对渐渐逼近的尖锐钢针,脸上闪过屈辱的神色。
慕霆渊拎起水壶,给自己泡了杯茶,一室茶香四溢,他一边品茶一边观赏。
眼底带了那么几分鄙夷和出气后的愉悦。
哼,敢将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哼,就得让你吃点苦头。
钢针被推进秦苍木的指尖,十指连心,立马痛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慕霆渊慢悠悠道:“若是不想你这十根手指俱废,就告诉我,她的脉案。”
秦苍木紧紧抿着唇,瞪着他的眼中,怒火熊熊。
如果这人真的是阿云的丈夫,阿云并不是寡妇,那她当初对他所说的一切,除了双胎的事,都是假的。
尽管知道自己被骗了,秦苍木却并不生气。
阿云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更何况那可是三条人命,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她,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
“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这句话,我没有把过她的脉,不知道!”
慕霆渊慢慢冷下脸。
他曾让死士潜入仁安堂找过脉案,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阿窈的那一份。
很可能是此人根本就没将阿窈和孩子的情况记录下来。
这也是他为何花费心思把人弄来威逼的原因。
可这该死的狗玩意儿,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敢在他面前逞英雄!
霍岩青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姓秦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哪儿轮得到他当英雄护美?!
钢针一根一根的扎进秦苍木的指尖里,直到扎满了一整只手。
他始终一言未发,只用一双眼,不屈而愤怒的瞪着桌后的人。
慕霆渊脸色已冷的像要结冰了一样。
双目对视,一冷一热。
雅间里,气氛凝滞,一场看不见的硝烟无声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