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渊正蒙着眼在院子里练箭。
小福子在边上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哎呦,可把奴才吓一跳,奴才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那人不是王妃呢。”
“因为王妃先前才在奴才面前骂云尚仪多管闲事,哪能想到等奴才一走,她就一个人在房里吃的贼香呢,之后被云尚仪和奴才当面看见,王妃还想否认呢。”
他说这事没有避开人,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在,各个像听八卦一样,竖着耳朵听。
德安皱着眉,他以往只觉得这位王妃娘娘有些小家子气,现在再看,岂止是小家子气,简直有点上不得台面。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自家王爷的正妃。
慕霆渊取下眼罩,冷笑着,江晚容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对她的认知啊!
府内消息传的快,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大厨房外,几个丫鬟婆子背着墙坐在太阳底下择菜,边干活边窃窃私语。
不敢光明正大的议论主子,就隐晦的用代号表示。
“那头那个,平时多端庄高贵的一个人啊,哪里想到私底下原来是这种偷偷摸摸的。”
“不就是个猪肘子吗,云尚仪都说了送给她尝尝,大大方方吃呗,非人前端着,人后又真香,真爱装模作样,笑死人了。”
“人家是谁啊,高高在上惯了,云尚仪又是她以前的丫鬟,自己曾经的奴婢送的东西,她肯定觉得扎眼,可惜,大猪肘子实在太香,她忍不住,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落霞和飞雪躲在拐角的地方听到,气的鼻子都歪了。
飞雪性子冲动,当即就要跳出去。
落霞胆子小不敢惹事,拦住她,把人拖走了。
等走远了,飞雪气呼呼的甩开她的手:“你还是不是主子的丫鬟了?听到主子被那起子贱人那样编排,你居然当缩头乌龟?!”
落霞翻白眼:“你不是缩头乌龟,就你胆大行了吧,也不想想她们既没指名也没道姓的,你急什么?娘娘本来就不得王爷喜欢,你一闹腾,若被王爷知道,只怕对娘娘就更有意见了。”
飞雪气焰弱了下去,有些憋闷:“以往咱们凝辉院虽然没什么宠,好歹仗着正妃的位份,该有的都有,可现在娘娘被禁足,王爷也不来咱们凝辉院,所以那些卑贱的玩意儿才敢这样贬低娘娘!”
落霞默然片刻,然后低声道:“如果王爷能来凝辉院就好了……”
飞雪叹口气:“是啊,哪怕只是坐一坐,府里的下人们看在眼里,也不敢不尊敬咱们娘娘了。”
落霞抬头看她,目光闪烁:“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飞雪半信半疑:“你能有什么法子将王爷请来凝辉院?”
落霞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飞雪有些犹豫:“这能成?”
落霞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应该能成。”
这几日三司的事忙的慕霆渊很是烦躁。
南夏才经历过一次大范围的疫病,虽然因云窈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紧接着又与东渠打仗,还有之后过年的事。
圣上是个好奢喜靡的性子,处处都花费巨大,过完年三司开始算账,发现国库已经入不敷出。
他让底下的人上折子向圣上禀告这件事,却被不轻不重的训斥了。
话里话外就是三司管着国库,有任何问题,都是三司的错。
自从昨天下朝回来,他就亲自翻账本,一直翻到现在。
他想找找原因,他总觉得不对劲。
正烦的厉害,德安进来禀告:“王爷,王妃娘娘身边的落霞求见。”
慕霆渊干脆利落:“让她走。”
德安没动弹,平静的加了句:“她说云尚仪这两日似乎有些不舒服。”
慕霆渊皱皱眉,合上账本:“让她进来。”
德安压着笑,应声下去了。
他就知道一定是这样,若说是王妃的事,王爷不一定会见,但只要说是云尚仪的事,那就肯定会见。
王爷连着两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希望云尚仪的温柔乡能让王爷歇上片刻。
德安已经看透落霞的来意,之所以愿意帮她通禀,也是为着这个。
落霞带着几分紧张的走进书房,下拜行礼。
慕霆渊端起手边的浓茶喝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落霞跪在地上,小心的道:“奴婢瞧着云尚仪腰背的毛病犯了,她如今又一人身兼数职,奴婢怕她再这样劳累下去,对身子不好,是以斗胆来请王爷派个医士过去替她瞧瞧。”
慕霆渊扫她一眼:“你不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怎么替云尚仪操心来了?”
落霞猜到他会这么问,早就打好腹稿。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