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脸上噌的一下爆红:“你能不能正经点?!”
慕霆渊顶着那张俊美的脸,故作不解:“嗯?我说的是感情,你想到哪里去了?”
云窈憋红了脸,气的闭上眼,完全拿这个无赖没办法。
其实她刚刚就是有点别扭,上轿子后一直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本来都已经想通了,偏偏他非要来挑她生气。
她不在意他是不是跟那位怀淑公主有什么关系,他曾对她说过的保证,她一个字都不信。
当初之所以会跟他回慕王府,一是为确实有点舍不得他,二是为他给的掌事女官的职位。
至于默认了两人之间这样那样,也是因为,咳咳……
该说不说呢,他那方面确实很厉害,她抗拒着抗拒着,居然就习惯了。
她会在喜欢他的同时,努力保持三分清醒。
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不会丢盔卸甲,输到连退路都没有。
经历过上辈子那样的悲惨结局,她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彻底相信一个男人了。
礼舆停在慕王府三道门处,慕霆渊牵着云窈的手下了轿。
刚穿过后宅的门,两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德安和小福子等人远远的跟在后面,这时候也发觉了不对。
等等!
王妃娘娘呢?
他们把王妃给落在皇宫了!
此刻的江晚容还可怜兮兮的跪在御花园,青石板路又硬又冷,她的膝盖疼的厉害。
整个上半身都在抖,她又冷又饿,浑身无力,若不是曹姑姑在一旁撑着,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可没有太后的允许,她就只能继续跪下去!
幸好这里是御花园的深处,来往人不多,不然她今天丢脸丢大了。
比起她娇贵惯了的身体,曹姑姑跪的笔直,还替她分走了大部分的劳累。
天已经黑沉下去,四处幽静,衬得她们像是被遗忘在这一角的孤魂。
悲惨又凄凉。
江晚容想哭:“谁来救救我们,父亲、母亲……”
慕霆渊本不想亲自过来,但在得知圣上撤了江氏王妃的位份后,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宫一趟。
他不能让圣上下这个诏,与其之后圣上又挑了其他人塞进他的慕王府,不如让江氏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无他,只因江氏够蠢。
对付她,他都不用费多少心思,实在省心。
毕竟还指望江氏替他盗取军中机密,慕霆渊知道圣上不会拒绝。
他一路进了乾清宫,闲话家常般将来意说了。
果然如他所料,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圣上爽快的答应。
御花园,就在江晚容浑浑噩噩快要昏过去时,曹姑姑率先听到脚步声靠近。
“娘娘,娘娘您听,有人来了。”
江晚容勉强打起精神。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难道是太后的人,过来吩咐她们可以起身了?
是了,她可是慕王妃,再怎么样,太后也不能毫无理由的折磨死她。
江晚容至今不觉得自己摔打一只猫有什么错,不就是个畜生吗,还能比她这个慕王妃尊贵不成?
远处长长的小道上,一盏明黄色的灯笼破开黑暗,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而来。
曹姑姑眯起眼,然后睁大,一脸惊喜:“娘娘,是咱们慕王府的灯笼!”
慕霆渊?
江晚容愣了愣,随即露出解脱的笑,笑中还有些感动。
她低头理了理仪容,用一种自以为柔弱美丽的姿态等着慕霆渊走到她面前,最好还能心疼的扶起她。
然而等灯笼越靠越近,她看到的却是德安那张胖圆脸。
“王妃娘娘,咱们回府吧。”
德安拎着黄灯笼,仿佛没看见她跪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允自笑眯眯的。
江晚容有些错愕,更多的失落和恼怒,她还以为是慕霆渊亲自来接她回府!
“王爷呢?”
德安:“王爷刚出乾清宫,现在应该就在承天门等您呢。”
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慕霆渊早就走了,这时候都快到慕王府的大门口了。
江晚容心里好受了些,曹姑姑赶紧扶她起身。
主仆二人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皇宫真是大啊,走了老半天都还没到门口,走的江晚容双腿打哆嗦,阵阵钻心的疼。
她红着眼,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是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苦楚。
最可恨的是,给她苦楚受的还是南夏顶顶尊贵的人,她想报仇都不行。
德安走在侧前方,拎着灯笼引路,时不时回头看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