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又找茬让云窈到太阳底下罚跪。
事情传到听雨轩,林侧妃嗤笑:“咱们这个王妃心眼小的很呢,就是可怜那个小丫鬟,那么美的一张脸,恐怕就要被毁了。”
陈妈妈也啧啧感慨:“可不是吗,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还不知她心里有多难受呢。”
林侧妃眼珠一转,笑着吩咐:“本妃记得匣子里有个上好的珍珠芙蓉膏,陈妈妈,你晚上的时候,叫个眼生的小丫鬟给她送去。”
“那可是娘娘您出嫁前,伯夫人给您准备的嫁妆啊!娘娘怎么……”怎么能就这么给了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
陈妈妈一阵心疼。
林侧妃手指托着腮,娇俏的面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稳操胜券的笑:“嬷嬷不要心疼,东西再好也是要用的,只要利用得好,那就是值得的。”
另一边的沧澜院,书房。
慕霆渊在写信,军中的事务他早就交接完毕,但从前的副将和其他下属,偶尔会写信给他闲聊。
德安心思重重的走进书房,他收到了容安传过来的消息,有些犹豫不决。
主子先前没有收回容安和容心两人,也没特意命她们不要再关注云姑娘,所以容安还是矜矜业业的将有关云窈的事传进了沧澜院。
慕霆渊斜睨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墨汁都要溢出来了。”
德安心不在焉的磨着墨,不小心倒多了水,墨汁溢出桌案,黑了一大片,他都不知道,还在继续磨墨。
“哎呦,奴才该死。”连忙手忙脚乱的收拾。
慕霆渊收回目光,对于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看来是遇到什么令他犹豫不决的事,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说吧,什么事?”慕霆渊淡淡的问。
德安一直犹豫不知到底要不要告诉主子,见他问了,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说了。
“听说王妃这些天日日都想着法儿的磋磨云姑娘,容安以前是得了您的吩咐,是以赶紧报上来了。”
慕霆渊手中的动作微停,只一瞬,又恢复正常。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
明知道王妃对她有多不好,还巴巴的要往回跑,这不是她自找的是什么?
慕霆渊眸光冷然:“吩咐下去,以后她的事不用再往这传了。”
德安打量着他的神色,知道惹他不高兴了,心头凛然,打算着,以后在主子面前还是少提云姑娘吧。
慕霆渊提笔沾墨,写了几个字,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写字的那一幕。
啪的一声,他放下笔。
只觉满心烦躁。
夜里,云窈回了自己的屋子,手指轻轻碰了碰脸,就是一阵疼。
这一次又一次的折辱人,泥人的性子也被激出火来了。
坐在铜镜前,她眼中隐隐有火光跳跃。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江晚容抓了她弟弟,弟弟在她手中,恐怕以后自己只会更加受桎梏,得想办法救出弟弟。
可是她纵然有星宝,她该怎么想办法走出王府?更何况怎么进侯府带人走,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她正想着法子,却听到敲门声响。
“云窈姐姐,你在吗?”
声音有些陌生,云窈疑惑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脸生的小丫鬟,十四五岁的样子,比她还小。
“你是?”
小丫鬟偷偷摸摸的朝后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悄声说:“侧妃娘娘听说云窈姐姐被罚了,很是心疼呢,就让我拿了点药来给你。”
居然是听雨轩的人,云窈眼皮一跳,连忙让开先让她进来。
小丫鬟掏出那盒珍珠膏,轻轻打开,盒子里的膏脂洁白似玉,芳香扑鼻,一瞧就是极好的东西。
小丫鬟有些眼馋,眼巴巴的看着盒子里的膏脂,说道:“这是侧妃娘娘的嫁妆之一,用了很多珍稀的草药研制而成,对修复皮肤非常有效,侧妃娘娘也只有这一盒呢,听说云窈姐姐你连日被罚跪在太阳底下,只要用了这个,你的脸就不会留下晒伤了。”
云窈脑中只有一句话,‘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怎么可能会收,便推诿道:“这样好的东西,可折煞奴婢了,你替我回去告诉侧妃娘娘,就说奴婢心领了。”
小丫鬟得了吩咐,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她收下东西,闻言哪肯听她的。
“侧妃娘娘说了,东西不分贵贱,只要有用才是好的,云窈姐姐就别推辞了。”
不得不说,这位林侧妃是个有手段的,拿捏人心十分有一套,起码比江晚容厉害多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一边是几次三番折辱自己的主子,一边是个温和友善,待下体贴的主子,谁都会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