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满怀心思的走进去,看到慕霆渊在跟德安说话,便退到一边等着。
德安顺着自家王爷的目光转头,就看到门边的人,有心想讨个好,笑着迎上去:“呦,云夫……”
“咳咳!”
慕霆渊重重的咳了两声,德安赶紧将话吞了回去。
看来主子是想给云夫人一个惊喜呢,他笑眯眯的看着云窈,冲她微躬了躬腰,识趣的退下了。
房中只剩下云窈和慕霆渊两人。
慕霆渊坐在桌案后,轻了轻嗓子:“怎么过来了?”
也是奇怪,先前做这些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一面对她,他竟有些难为情起来。
为了掩饰尴尬,慕霆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放下茶杯后,他恢复了镇定。
云窈扑通跪了下去。
慕霆渊皱起眉,刚想说‘跪什么,起来’,就听她低声道:“王爷,奴婢想回凝辉院。”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云窈惨白着脸,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可是她想到弟弟,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奴婢……想回去伺候王妃。”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不识好歹,当初是王爷将她从江晚容手里救下来的,甚至不惜为了她得罪自己的王妃。
之后又把她提拔到身边做一等丫鬟。
一等丫鬟是什么概念?
王爷身边的一等丫鬟,就连府里的女主子们都要给几分脸面。
看看安总管就能知道了。
江晚容不敢得罪安总管,除了他是王府的大总管之外,更因为他是王爷身边近身伺候的人。
府里几百个丫鬟太监,能够爬到王爷身边的位置,也只有零星那么几个人,相当于主子之下的主子。
自从她来了沧澜院,不管她走到哪里,谁见了她都会行礼叫一声云姑姑好。
她的日子也比起以前好过太多太多。
可是她现在却主动要回到以前,这就是在生生打王爷的脸。
云窈深深埋着头,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慕霆渊从最初的震怒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冷着脸,沉默半晌才道:“你想好了?”
云窈磕了个头:“是。”
慕霆渊怒极,冷笑道:“那便走吧。”
云窈知道自己大概是让他失望透顶,一股悲意涌上心头,她想哭,但只能忍着。
她最后磕了个头,本想说什么,又怕话一出口就会哽咽出声,便什么都没说。
慕霆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守在外面的德安看到云窈眼眶通红的走了,心里咯噔一下,他伸头悄悄朝寝殿探了下头,果然看见自家王爷脸色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难道是主子跟云夫人说了要收她入房的事,对方不愿意?!
德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又怕主子觉得脸上不好看,被他撞破了,更加恼怒。
他还在东想西想,里面慕霆渊扬声道:“来人!”
德安连忙钻进去,躬着腰:“奴才在。”
慕霆渊神色冰冷,眼眸凶光四溢:“去给本王查查,王妃是不是去找过她。”
德安心头悚然,难不成这里头还有王妃动的手脚?
“是,奴才这就去。”
整个寝殿彻底安静下来,慕霆渊拿过桌子角落里的一本兵书,缓缓翻开,书页里夹着一张纸,纸上只写着一个鬼画符似的字。
慕霆渊冷着脸将纸揉成一团,狠狠抛了出去。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值当他费那么多心思?
慕霆渊,你是魔怔了吗?
云窈回了凝辉院的当晚,林侧妃的听雨轩点灯。
按照规矩,后宅哪位夫人承宠,院子外面就会点上一盏七宝琉璃彩灯。
当然,王妃是不用的。
连着三个晚上,慕霆渊都去了林侧妃的屋子。
至此,林侧妃在王府的地位水涨船高。
眼看着每日沧澜院都要抬许多赏赐去听雨轩,江晚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贱人!都是贱人!”
一边骂,一边伴随着瓷器被砸碎的声音,碎瓷片迸溅的到处都是。
屋子里云窈和其他丫鬟俱都安静的垂着头。
王妈妈连连叹气,等她撒气撒累了,才走上去劝:“娘娘别气,花无百日红,王爷不过是看她刚进门,图个新鲜罢了。”
江晚容尖利道:“图新鲜?她连续三日承宠,本妃刚进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受宠过!再这样下去,哪还有本妃站脚的地?!”
王妈妈循循善诱道:“她再承宠也不过是个妾,妾是什么,就是个玩意儿,一个玩意儿怎能越过您去?只要她们一日是妾,还不是任由您揉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