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厉害。
退下时,心有怒气的苏妈妈目光阴冷冷瞪回去——
眼前突然一黑,一股森寒锐气逼入眼里, 似要从她眼里钻过,刺穿她的脑袋。
骇到苏妈妈退后一步。
是是是……
是二姑娘拿了侯爷生前杀敌的九曲枪。
二姑娘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更让苏妈妈胆肝吓到俱裂的是,二姑娘平静无波澜的喑哑声,她说,“苏妈妈,这枪许久不见血,想必是极饿了,要不,拿你的血献祭此枪?”
苏妈妈:“……”
全身发软,这回是真跌坐地上了。
睁开双眼的卢氏还想如以往那般,张口训斥卫姮,对上那双冷漠黑眸的瞬间,脖子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连张嘴都困难。
古朴庄肃的祠堂内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卫姮嘴里一声轻冷地笑了声。
“苏妈妈你啊真不禁吓,也不想想,你一个下人的血流也配流在我家的祠堂? ”
苏妈妈,她会杀。
但,不会是她亲手杀。
她还在等那一个最合适,会让上京人人说杀她杀得好的契机。
重新将九曲枪放回神案,卫姮站回神案前,重新跪下,虔诚朝卫氏列祖列宗磕头跪拜。
久久不曾起来。
无人敢扰,无人敢惊。
卢氏捻动佛珠一圈后,淡道:“二姑娘好生跪着,反省三日再出祠堂。”
她以为,卫姮这会子是无声的对自己服软。
哪知,卫姮随着她话音一落,便起了身。
道:“大夫人,我父亲勇毅侯说你纵容下人欺我,还随意责罚我,他啊,很是生气。”
刚说完,神案前亮着的烛火突然熄了好几根。
瞬间,让本就不太明亮的祠堂变得更黑、更暗。
卫姮的面容亦隐匿在黑处,无法瞧清。
卢氏吓到心口狠狠咯噔一下,全身绷紧,“姮姐儿,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休在这里不敬祖宗!”
卫姮无辜,“我没有啊,我父亲真托梦给我了,还说,谁敢再欺负我堂堂侯府嫡女,他啊……定让那人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