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这是怕尴尬，所以才要她帮忙转达的吧？
程依衣抿唇笑了一下，抱着本子感慨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李嵋被程依衣吊书袋的语气逗笑了，催促道：“快去吧，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哎，千年等一回啊！”程依衣在离开之前，丢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感慨，使得气氛更为奇怪了。
穆柠溪看着小李微红的脸蛋，凑上去八卦道：“哎，依衣说的是啥意思？”
依衣说……
依衣是在暗示她早点把林染那朵花摘了呗。
李嵋脸上一红，胡说道：“她说的是青城山下白素贞……”
噗！
看别人害羞的样子可真好玩。
“哎呀。”小李拍了下脑袋说：“本子用没了，我得去取记录本了。”
“我要取印台，正好陪你一起去。”
穆柠溪和李嵋刚走出办公室，立刻迎来了一波好奇的目光。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被那种无声的目光盯着，压力非常大。
虽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李嵋也不想被当做动物一样围观。
穆柠溪非常清楚那种滋味，她轻声安慰着小李说：“你别往心里去。”
“嗯。”
李嵋脑海里不有自主的蹦出了那天在会议室里的画面，脸不由得热了起来。
还没走到备品处，她们就听到了八卦议论。
“李嵋来上班了。”
“她心也太大了，出了这么大事儿还来上班，要是我，脸都丢光了。”
“我想她也不怕丢脸，毕竟，她可以和程依衣作伴啊。一个是没被江少抛弃，一个是勾引新同事被抓……啧啧，真是可怕的一对姐妹。”
这些都是王小宁的同学，和朱可可一道来的，现在全都转正了。
年纪轻轻，说话却犀利……
本来李嵋是不想说话的，但听到她们把程依衣也带上了，不由得出声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来上班？”
几个小姑娘一回头，顿时愣住了。
她们只是没事儿消遣，没想到正主竟然听到了。
“李医生，穆医生。”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相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
李嵋看着那几张青春靓丽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们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茶余饭后，说点儿有用的。”
为什么非要聚在一起说被人的坏话呢？难道非要八卦别人才能找到共鸣？
“什么是有用的呀？”平时总跟在姜织瑾身后的周医生走了过来，轻笑道：“大家只是闲来无事聊聊天而已，无论在哪个单位都无法避免的，这是言论自由啊。”
李嵋不高兴的看向周棠，“为什么不觉得这不叫言论自由，而是在胡说八道呢？如果拿别人的私事儿取乐也叫无事闲聊的话，那造谣的人得多感谢你啊。”
“小李，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周棠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姜织瑾，唇角深弯：“当初姜主任规定大家在指定地点休息，你们觉得不自由，现在大家言论自由了，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这是言论自由？这分明就是人身攻击，无中生有！”李嵋气坏了。
如果只是几个小姑娘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周棠也说。
大家共事这么久了，就算关系一般，也不应该如此落井下石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说这几个姑娘是在无中生有？”周棠冲姜织瑾微微一笑，气势夺人。
“证明？合着我还要对没有做过的事情证明？”李嵋简直要气笑了好么？
“我有证据。”一直没说话的穆柠溪举起了手机，放到了周棠的眼前。
上面是医院的论坛，置顶的那篇帖子就是霍菁菁的道歉声明。
她对自己下药陷害的事情供认不讳，只是把初衷该成了好奇药物反应。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氯胺酮的含量规格，以及送食物的时间，和未公开的检查结果几乎一致。
周棠看着手机屏幕，顿时感受到了被打脸的滋味。
“这件事情是霍大小姐做的？”
“不然呢？小李本来就不认识林染，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穆柠溪索性把声明连接发到了工作群里，还李嵋以清白。
“这……这不可能，霍大小姐傻么？”周棠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道歉声明就在那里，由不得她不相信。
“哎？网站上还有霍大小姐亲自道歉的视频呢？”站在周棠身后的女生刚说完，就迎来了周棠恶狠狠的瞪视。
这些小姑娘怎么不分里外呢？她难道不是为了她们才出头的么？现在她们居然临阵倒戈了！
视频点开之后，周棠就看到了霍菁菁无限愧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