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不像暗影那般冲动,因为他太了解他家主子,王爷那可是将王妃当成眼珠子一样呵护的人。
如今听闻王妃身陷险境,他焉能不担忧。
“王爷,属下认为王爷不可离宫,您好好想想,赵州成那边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盯着您的一举一动。
如若您贸然前往,恐怕会被赵州成那个卑鄙小人钻空子。
此次王妃若是顺利将鼠疫灭除,那必定会是大功一件。
若是鼠疫一时无法控制,而您却派兵封村,他若是趁机鼓动村民抗议。
您是不是就会落得一个欺压百姓,伺机谋害百姓性命之责?”
江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暴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难道本王猜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失去权势爵位有何可惜,本王一点儿都不在乎。
但是,溪儿却是本王的命,她若是有个闪失,本王焉能独活于世。”
他的话说完,暗影与陈征同时愣住。
特别是陈征,他是最了解他家王爷对王妃的感情。
但是,他知道越是危难来临之际,越要保持头脑清醒。
他看着暗影说道:“去请孙太医,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暗影点头,转身离开书房。
陈征抬头看着他家王爷,继续说道:“王爷,属下认为此事先莫要声张。咱们可以让龙啸天他们前去镇守钟家村。
再让苏宜州带领青卫军拿上您的令牌去钟家村找村里的里史一起将村子围住。
既然王妃特意交代抓住李仁义,事不宜迟,咱们必须派人即刻出发钟家村,不能给李仁义逃跑的机会。
属下记得王妃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若有个好歹,还有您在背后为她撑腰。
您若是一时冲动着了别人的道,届时,还有谁能来护住王妃的安危?”
陈征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江澈心上。
是啊!
溪儿之所以一直不肯与自己完婚就是有这些顾虑。
她说过若是顶着王妃的头衔,做事定会诸多不便。
他们二人亦可能会成为彼此的软肋,是他太过在意而失去了分寸。
他得为溪儿保存好实力。
他更相信他的溪儿,一定会化险为夷。
“给苏宜州与龙啸天送消息,让他们速去钟家村,再让齐思闵带上黑卫军前去破庙守护王妃。
让郑倚天与傅岳恒随时待命,以防王妃那里人手不够需要支援。”
“是,属下立刻去办。”
陈征领命离开书房,边走边在心里感叹:他家王爷为了王妃这可是将全部家底都给掏出来了。
哎!
他家王爷当真是情深似海,他一个单身侍卫都被感动了。
……
破庙里
“咳咳咳……”
老帮主祁远山一直咳嗽不止。
祁钊一边为爷爷顺气,一边陪爷爷说话。
“爷爷,您一定快快好起来,钊儿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祁远山看着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孙子,心里有一万分不舍。
钊儿的爹娘,在他未满一岁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火双双遇难。
从此他与钊儿祖孙俩相依为命了整整七年。
那场大火,差点导致他们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之中。
他与尚在襁褓中的钊儿有幸逃过一劫。
只是,家却毁了,他带着钊儿四处流浪,慢慢与一些孤苦无依的孤儿们聚集在一起,成立了丐帮。
短短几年,丐帮的弟子越来越多,甚至遍布整个帝京。
前些日子,出去行走路过钟家村,竟然被李仁义拉去吃席。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场被称为慈善宴席竟然成了催命断头饭。
他们这些参加宴席的二十余口,除了钊儿,统统中招被传染病毒。
如今冷静下来想想,恐怕是从一开始,那个李仁义就是包藏祸心设下陷阱等着他们以及整个钟家村的村民往里钻。
本以为他是一个大善人,谁曾想他竟然是狼子野心,他这是草菅人命谋杀众人。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虽然那个名唤阿木的小哥保证能医好大家,但是祁远山心里清楚,他因为长期郁结积心,加上长期居无定所饥一顿饱一顿。
他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只是……
他放不下众弟子与他苦命的钊儿。
一想到他会离开,他就心痛难忍。
本来油尽灯枯的身子,更加不堪一击。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