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行是不得已而为之,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两百年前随着老祖宗的突兀离奇辞世,泰家瞬间失去了化神期坐镇的定海神针。
不知消息何人泄出,各大家族在灵云宗的带领下明里暗里侵吞抢夺泰家的各个灵矿、药园与产业,百年不到,损失惨重,收入锐减一半。
即便老祖宗并未表明化神期的修为,但在几家较量中每每占得上风,她的实力早就得到了认可,才足以震慑灵云城,泰家稳列三甲之内,连灵云宗都忌惮三分。
因为她是货真价实化神中期的绝顶强者。
如今大树既倒,虽然有自己和泰秦两位元婴后期大修士,但独木难支,在各家的合围下泰家已到了岌岌可危的亡族之刻。
所以他才强行冲关,期望打破化神瓶颈,扶大厦于将倾,力挽狂澜,却没想化神天关还是把他拦下,好在并未伤及根基,他仍有一试的可能。
近百年的养伤与恢复,艰难回到元婴后期大圆满,细微暗伤仍在,他努力压制,原本天衣无缝,哪想被逍遥子一眼洞穿。
此伤已折磨了他百余年,看似细微,却后患无穷,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仍不见功效,唯长时间水磨抚平。
他才七百多岁,正是春秋鼎盛之际,所以并不担心,最多一两百年就能化去。
如果是敌人,说不得会立即扑杀而上,逍遥子不仅不是,且是天缘宗的高人,更是王路的兄弟,家族危如累卵,自己苦苦支撑,有了他们的到来,说不定会出现一线转机。
他非常清楚王路的不凡以及天缘宗的鬼神莫测。
是的,泰家几乎霸占了灵云城一半的资源,早被灵云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不过碍于老祖宗的老辣与老谋深算,尚不敢大动干戈,而今老祖宗意外身亡,不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千载难逢的良机?
当前泰家风雨飘摇,背腹受敌,原本银鸾轩的银十九是个可靠而强大的援手,但他音讯全无,应该是闭关了。
好巧不巧,就在他苦于无计之际,王路两人如神兵天降,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家族有救。
泰山行原原本本把实情告知,听得王路眼中光芒大放,逍遥子见到,明白他又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连连为泰山行哦弥陀佛心念不停。
“哈哈,山行兄莫慌,有了我和毒兄给你站队,尽管叫阵去,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好兄弟。”
王路笑着安慰。
他最担心的泰家那位老祖宗挂掉了,说不定可趁此机会把仙藤葫芦那家伙的消息打听一二,对于神秘神异的葫芦,他是一头雾水。
泰家当初为了葫芦对他穷追猛打,大下杀手,还是泰山行背着家族暗中相助,他才逃过此劫,保住小命。
以泰家数十万年对葫芦的执念和些许的了解,葫芦的冰山一角也许会被揭开一些。
他当然不会于现在提出此节,帮他度过本次危机,什么都好说。
只是,紫九之事迫在眉睫,他只能厚着脸皮,未立功先拿赏。
王路正色拱手道:“山行兄,自泰轻语殒命天云秘境,我闻得贵族好像又出现了一位拥有天逸兰异象的天才,不知为真否?”
闻言,泰山行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剧震。
此事为泰家机密中的绝密,除他和老祖外,根本没有第三人知道,王路是如何洞悉的?
难道。
他看了一眼微笑着的逍遥子,答案呼之欲出。
既为逍遥子的精准推测感到震惊,更为接下来泰家的躲过此劫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逍遥兄当为当世之算神,是的,此人正是犬子,不知王兄遇到了什么难题?”
泰山行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本命灵兽的小蝴蝶,因其救我,伤及神魂数百年来陷入重伤昏迷中,唯天逸兰才能将其救活,山行兄不必担心,我们仅是借用令郎的天逸兰异象温养小蝴蝶而已,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危害。”
王路郑重道。
“呵呵,不仅没有伤害,由于是我全程把关,以我对天逸兰的浅见,传几手给令郎,如果小子资质不错,教他点卜卦算命的小玩意又有何妨,就看他自己的领悟和造化了。”
逍遥子好似迷雾中抓住了什么一样,洋洋洒洒地道。
“真,真,真的吗?”
泰山行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以逍遥子的高深莫测,如果犬子能学得一二,不仅对他自己来说是场无上的造化,对于整个泰家来说更是了不得的际遇。
这种能力往往在绝境中会起到逆转翻盘的大用。
“好,此事我同意了,如果这逆子离经叛道,不求上进,还请逍遥兄帮我好生教训,完全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让这小子长点记性,长长见识。”
泰山行大喜道。
“哈哈,那是自然。”
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