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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名之曲歌长夜-第四节(1 / 2)

第四节:被世人遗忘的人·中

时间追溯到四百多年前的天界—天台之上。那时天界的风气已有日渐衰退之势,天道对于在天界的各路仙僚的控制也日渐微弱。

天界的人当时都还以为天道该换继承人了,但是结果并没有,但事实又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能登上天台这个地方的没有几个人。除了佳歆仙帝白锦灵,黎谙天帝李欣泽,就是灵王花沉和芜昔神仙沈娴玉能登上最高之巅的天台,再无别人。

这日,云浮沉接了天道发的天诏来到天台。天台是全天界最高的地方,天阶的总长度共计有六千九百七十万四千五百阶,天阶皆是白玉所砌,阶道两旁种满了艳丽又妖异的蝴蝶兰,仿若蝴蝶在自己身旁飞舞着……

在天阶的最高点上筑立着一面非常高大的镜子,唯一的不同是它是透明的,周身围绕着金光和白色灵流,并且在镜子中还竖立着一棵很白的树——那是一身都是素色的树,白色的树枝上挂着铃铛和写着不知何字的卡片,并且开满了花,时不时的有花随风掉落在触碰不到水的水面上。

镜子或许察觉到有人来,似有所觉,在镜子的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但那是一个背影,很遥远,也很模糊……在镜子的周边上挂满了这些年自天道形成以来飞升的天官、神官、仙官和佛僧的画像,画像上还有鎏金写着那些仙僚的仙号、仙官本名……

云浮沉站在天台之上,宽敞的天台挂满了画像,除了这些画像,占据着最大面积的还属这面镜子。

云浮沉暗叹一声,对着镜子作了一揖,轻声说道:“浮沉拜见父亲大人。”

镜子里的人闻声偏了一点头看过来,声音随风传入云浮沉的耳里,他说:“儿啊,本座的时限快到了,可得要尽快找到新的继承人来代替本座,所以……”

“您要在我们三个当中挑选一个作为您的继承人?”云浮沉似是料想到他要说什么,既不算太惊讶也不算太意外,就这么无甚多余的表情看着那个迷糊又浅淡的身影。

“……啊,老三也回来了。”

这一声“啊”很遥远,他的避而不答,显示说明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这个“不好的事”在这里就显得很有灵性了。

果不其然,云浮沉回头就看见华澜跨过门槛进来,作了一揖,轻声道:“父亲大人,云二哥。”

……我来了。

“天道”朝明背着手,在镜中侧着身子,对华澜十分低沉的说道:“你之前说,本座无法体会众生之苦,那今日,本座给你上一堂课吧——就叫何为无助?”

若是这件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受痛苦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人们只会冷眼旁观、吃瓜看戏,对你指指点点,甚至是以讹传讹,否则你根本无法体会他当时的心境,也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就像死亡,不到死的那一刻,你也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挺过来的,不轮到自己来面对死神的镰刀,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

自担任天道的这数万年来,即便是入了天界的仙僚,也都是只当他“天道”朝明是个无悲无喜,没有心,没有多余的表情和烟火味,甚至以为他是一个完美的人、就像是一直怪物,没有出错过……可事实上,他出错过一回,自那步棋走错了以后,他的身体就开始衰退,隐隐有消亡的预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发布那场“神魔之征”的。可是已经发生了,死了的人,便是死了,再也无法回来,也不会再回来了。

但他是天道,犯了这种“微不足道”并足以忽略的错误,没有世人会来指责他,没有一个人会来追究他的错误,没有一个人会来说他的不好,没有一个人会来搅他的舌根,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哪儿里做的不好,甚至,这么多年了,他在天界,没有一个知己,哪怕能有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人。

站在天台,这个天界之巅,朝明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起一些回不去的往事。他的父母亲也是天道,他曾亲眼目睹父亲拿他母亲的命,拿他母亲的心脏来血祭了这个位置……那一年,他十三岁,才忽然发现这个家庭竟是貌合神离……天塌了,朝明最终没能阻止到母亲的死亡和离开,他转头就跑,跑出了天台,憋着心中的那口气就猛地朝下面一跳——去了人界第六百四十八处人间。

跳下去的时候,朝明隐约听见母亲喊了他一声“明儿”,但是他又摇头了,他分明亲眼看见母亲被父亲生生剥离内脏,剥离灵相……那时他在天界也是跟现在的云浮沉一样,做着一模一样的事——天诏的发布者。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有一封符书传来自他眼前,金纸白字:

“叮,天界时空管理局,代号00001302红桃法师简瑶,灵魂碎裂程度68,已无法苏醒,肉身损耗程度91,已确认死亡。请朝明确认接受此信。”

关于这个天诏的发布者,这不仅是只给各位仙僚发布的私掌之事的任务,同时还监视着每一位仙僚的行动,一旦出了什么事,都会及时告知。“代号”这点除了天道本尊知道,便是作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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