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宽厚的白色衣袍点缀珍奇宝石,脖子上挂着的一串串天然玉石,衬得眉眼如画。
细腻柔和的轮廓像是画笔勾勒,用心落下的每一笔,都把她刻画成了宛若出尘的模样。
风吹乱了杨婵的额发,她站在门口定定望来,一眼就认出了她十几年未见的女儿——杨叶枳。
只要这一眼,暮挽也能认出她是谁。
四目相对的瞬间,杨婵笑了笑,擦去了眼泪瞬间掉下来的泪,红着眼眶缓缓往里走。
门外的萧平忽然无声招了招手,兰苕和阿布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小跑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暖和的大帐里只剩下母女两人,暮挽抬头看着她,无论如何都离不开眼睛,好似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杨婵走到暮挽眼前时,红着鼻尖将她拥入怀中,真实触碰到她之后,再也抑制不住泪意,哽咽着哭出声来。
“我日日夜夜都在期盼找到你,希望听你哭闹的声音,希望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我与你父亲在噩梦中挣扎了十几年,终于盼到了你,阿枳,母亲实在忍不住了,只想主动来见你。”
暮挽心中那道固执的坚持,在听到她哭腔的一瞬间,彻底溃不成军。
炉子上还热着酒,缓缓蒸腾起来的热气里,飘浮着袅袅的香味。
她缓缓搂住了身前温暖的怀抱,埋头进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并不想哭,只是有一些贪恋这余温,想感受这十几年未曾感受过的温度,成为一个有父母可依仗的人。
杨婵平复不了心情,哭过了一程后,方才坐到了暮挽身侧,伸手抚摸着她的鬓发,细细看她如今长开的眉眼,泪意再次抑制不住。
丢失的时候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奶娃娃,裹着一身锦绣缎子,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着。
如今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娇小瘦弱的年纪已经为人妾室,在那般危险的后宅里求存。
杨婵擦擦泪,强撑出笑颜看着她,给她捂着手,又让阿布进来,将屠耆单于前些日子猎了雪狐特制的袍子拿了进来。
“这是你父亲亲手猎杀的雪域雪狐,我亲手裁出缝制成袍子,如今总算交给你了。”
那厚重的袍子披到了暮挽身上,她被压得惊了一下,长袖大襟交在胸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伸手抚上顺滑的皮毛,上面坠着的绿松石、红珊瑚撞出闷响,点缀着无数金银珠玉。
阿布又拿进来一个盒子,小心翼翼打开,眼含笑意奉上前来。
“公主,这是大月族特有的额饰、耳饰,还有挂在身上的。”
暮挽一看一大盒子的东西,有些珠子都快有她拳头大了,当即讪笑。
“不着急、不着急,今日都已经夜里了,无需戴这些了吧。”
她头就这么点大,唯恐到时候盯着一头金灿灿的饰品,头发都得薅秃了。
杨婵笑着替她接过盒子,合上后塞给了她,笑吟吟地看了一眼阿布,忽然凑近问暮挽。
“此番拿下云中府之后,我们西域部族就要暂时折返回去,当初答应顾风晚的援助西北、确保他有自立为王的资本,如今算是做到了。”
“剩下的江山得由他自己来打,我们也得回去忙内务了,赤那也跟我们一道走,你呢?”
暮挽呆住,“什么意思?你们想让我一起回去?”
杨婵点头,正要提起她和阿布日古的婚事,便听到外面有了动静,风雪夜里,有两人撩起帘子,一前一后进门。
暮挽瞬间惊喜起身,“二爷。”
这一声软语,让心中本来稍有闷气的顾风晚心都化了,也顾不得气她独自一人跑来这里,卸了甲之后,顾不得当着旁人的面,直接将她抱了满怀。
屠耆单于在后面干咳两声,目光没能看到暮挽的模样,便不悦地扫了一眼顾风晚宽厚背影。
杨婵笑着来迎他,不动声色使了个眼神。
顾风晚被身后的屠耆单于扯了一把衣袖,这才慢慢和暮挽分开,略有些不舍地盯着她。
暮挽笑着道。
“才分开几日,至于吗?以后我日日夜夜都陪着你,可得治好你这毛病。”
顾风晚有些不明所以地挑眉,听瞧见暮挽转过身去,向杨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这夫君就是这性子,母亲别怪罪,等到局势稳定,我定然带着他一起回家看看。”
屠耆单于不动声色抿了唇,既然已经见面,有些事情就肯定说开了。
她这样,就是现在不愿回去的意思了,那这件事情也不好再提。
他不再多想,将心思全都放在了眼前的女儿身上,瞧见她如今出落的模样,不由得眼尾泛红地感叹。
“画像上的你看起来很安静,却没想到,是个活泼的性子,比我想象的还要俏皮。”
“对于你这些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