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挽悄悄从顾风晚身后探出头来,一双小鹿似的眼睛轻轻眨着,盯着地上这两个长相“精致”的男人。
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多年以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尤其那两个男人看到她之后,也顾不上躲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张着嘴,有些吃惊的目光望着她失了神。
呃……暮挽自认,长相在女子中也不是佼佼者,这京城那么多官眷,家中培养出来的贵女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好看,气质绝佳。
倒也没到这种令人惊艳的程度吧,至于这么盯着她看吗?
楚翼凌似乎想起了什么,瞧着这一幕,赶紧伸手扒拉了暮挽,强行把她的身子扶正了回去,小声嘟囔。
“你还凑热闹呢,小心一会顾风晚打翻了醋坛子,一把火把这侯府都给点了。”
顾风晚没好气地回头看了楚翼凌一眼,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就知道损自己了。
眼下不宜多事,正值关键时期,家门口也不能闹得太过分了,以免生出事端来。
看着情况差不多,顾风晚便吩咐人把他们打发了,目送二人被抬走,下人也去疏散着旁边的人,大家只当是一场闹剧,看完就散了。
楚翼凌倒是若有所思,人都进来了,大门半关,眼看着顾风晚拉着暮挽要回那个小院里,她上前去把人给截了过来,强行扯开了顾风晚的手。
暮挽呆呆地望着她,难以置信。
“你要抢作甚……”
楚翼凌
拍了拍她,脸色凝重,暮挽便也明白了过来,肯定是有正事要谈,她先一步回了小院里。
不过对于二人具体在谈什么事情,她还是有些好奇的,进了院子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半点隐约的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就此作罢。
原地,楚翼凌压低声音,看着眉眼不悦的顾风晚,抬着鼻孔对他出了口气。
顾风晚皱眉,“干什么?”
楚翼凌恨不得当下给他一拳头,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故意当作不知道?我早就怀疑暮挽不是大郅人,她那般绝艳长相,在侯府养了一段时间后,便越发水灵了起来,你还没瞧出什么不对劲吗?”
顾风晚罕见地沉默了一瞬,想到了西域的狄羽族。
那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西域女子,在她们之前,战场上很少能遇见。
如果单论长相上的特征的话,暮挽的骨相和她们确实有几分相似。
再想起刚刚那两个男人,定然就是大月族的人,而他们再三没有底线地前来讨要暮挽……
顾风晚心中一凉,有些不太好的念想涌上心头。
他早先是拜托人查过暮挽的身世的,只是她身上没有任何幼年时候的信物,更是太小的时候就丢失在外,对过往的一切没有任何影响。
他知道暮挽幼年的时候还发过一场高烧,哪怕记忆里朦胧间真的有什么东西,也得因这一场大忘个干干净净了。
眼下经楚翼凌这么一提醒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在嘴边。
楚翼凌替他说出了这句话。
“暮挽应该就是西域的人,但是哪个部族真说不定,羌族可能性很小,他们长相趋近于大郅人的,要是狄羽族可就坏事了……”
毕竟顾风晚几乎灭了她们满族。
顾风晚急躁而又忧心地抬手抵住鼻梁骨,偏这个时候察觉出这件事情,而他又是在北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楚翼凌仔细思考着这件事,而顾风晚脑中忽然灵光乍现。
“那两人为何一眼就能认出暮挽?如若她只是普通人家出身,那便说不通啊,哪有见着老乡就来讨要的?”
楚翼凌咬唇思考后点头,在原地的廊檐下来回踱步,据她所知,早年间偶尔也是有西域的女子进入大郅的。
但两边关防甚严,如今开战之间已经僵持了数十年,大多都是机缘巧合下意外流落进来的,或是边关之地有人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拐卖美艳幼女贩卖。
通过这两种方式进来的,大多是家中日子过得并不好的,那些个做腌臜生意的,也不想碰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否则惹得一身的骚。
她静下来,盯着眼前的柱子思考,喃喃出声。
“她如今的年岁,也就十六七岁,就是西域部族联合意图不轨那几年,那前后两边关系都紧张得很……”
楚翼凌是在那边待过的,对一些背地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要说起暮挽的出身问题,脑中一时间想不出合理的
解释。
女子容貌特征和家中亲眷长得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楚翼凌长得就很像已经故去的姨母,也就是父亲的原配发妻。
她犹豫思考间,顾风晚默默出声。
“那两人应该是大月族的。”
羌族的不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