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李琢反应的时间,暮挽继续道。
“郡主既然说是合作,双方总得硒鼓相当,我手里还握着其他的底牌,和顾侯才有一个谈话的资本,郡主你又有什么呢?”
李琢脸色变了又变,眉心拧在一起,被她说出来的这番话镇住了。
她自以为自己带着老侯爷这个消息进京,顾风晚定然会震惊,她父王也死在先帝的手中,拥有相同的敌人等于是站在同一战线。
可除此之外,李琢倒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她一届女流之辈,行走天下多年,基本没有一兵一卒。
见郡主不说话,暮挽安心地笑了笑。
“郡主既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便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谈一谈?李琢瞧着眼前这骨架娇小的女人,心中又有些不愉快。
顾侯到现在几乎没怎么说话,所有的话全都让这妾室给说了,还摆出了一副主人的谱,好像真的能代替顾侯做主一样。
她没接上话,书房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顾风晚不耐烦地拍了拍门。
“你若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这人真是……”李琢看了一眼顾风晚,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二人分别是瞧不起我。”
三爷的性子果然还是太直了,刚进府的那一日他和府中几位女眷说话,暮挽便隐约能瞧出一些势头了。
她过去扯了三爷回来,把他按在了书房案前的椅子上,“檀郎,等一等嘛,我和
她谈谈。”
顾风晚唇角的笑意瞬间变压不住了,望着她点点头。
李琢:“……”见了鬼了,顾侯和战场上简直判若两人。
哄好了这个,暮挽走到了郡主面前,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单刀直入主题。
“合作就得拿出诚意,郡主倒也并非一无所有,就凭你手中如今握着的消息,足以为接下来的局面打开一个缺口。”
和亲的事情刚刚过去,如今一切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暗潮汹涌,心怀鬼胎的人数不胜数,但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打破局面。
官家也希望以此现状保持下去,日子久了,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暮挽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打破如今的僵局,让天下的百姓真正意识到李家皇族做错了事情,从而在心中生出逆反的心思。
若非如此,三爷忽然造反,未免有些突兀。
李砚这张牌太大,不能一开始便丢了出去,一张不大不小的牌试试水最好,等官家进一步作出反应的时候,才将手中更大的牌抛出去以压制局面。
宴清郡主此时来到京城,恰好是个绝佳的机会,以她为缺口打开乱世局面,让朝廷阵脚大乱,暮挽求之不得。
在此期间,趁着京城局势大乱,三爷刚好能妥善安置了身边的人,官家定然无暇分心管这些。
等他处理好所有的身外之事,老侯爷、李砚父王之事曝光出来,京城的局面将彻底被推向高潮。
九流这些年也掌握了一些情报
,当年先帝因为忌惮而害死的人,绝对不止这些,其中还有一些被贬而寥落的家族。
届时,悠悠众口堵不住,料官家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决定,便是三爷揭竿而起的最佳时机。
李琢几乎没有犹豫便点了头,答应下来后,又嘴硬开口。
“我并不是答应和你合作,我是答应和顾侯合作,我来京城本就是这个目的,今日不过是顺便告诉顾侯当年老侯爷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顾风晚,又继续开口。
“我从来不是个在乎自己生死的人,隐忍不发这么多年,我手里已经握了铁证,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本就是要替我那死去的父王讨回一个公道。”
李琢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父王将她捧为掌上明珠,他虽性格有些怯懦,却是李琢眼中天下第一的父亲。
他的权势比不上别的王爷,但也因此,他得以如愿娶了心爱之人,没有被皇家的身份束缚婚姻。
李琢知道自己心高气傲,脾气也被小时候娇惯得有些暴躁,所以父王之死,是她此生必须要报的大仇。
没有谁是天生该死的,更何况是父王那等良善之人。
既然天下有不公之事,她就该讨个合理的说法,哪怕在此路上碰了一身的血,就算是骨头尽断,她也要一个说法。
仇人已经故去多年,但那件事情的得利者依旧存活于世,这件事情便不算了解。
李琢不信当今的这位管家什么都不知道,他既因当年
的事情获得了利益,安然坐在皇帝宝座上,就该为享受的荣华付出代价。
暮挽伸手,递出折的方方正正的一张纸来。
李琢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拓印了一个令牌,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暮挽告诉她,“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