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真正会享受的还是段娇娇这厮。
今日她癸水告假,却美滋滋的在这房里享用瓜果,还都是用冰浸过的,一边放着的酒水佳酿不知有多少,满屋子里弥漫着如痴如醉的味。
暮挽进来的时候还恍惚了一下,她从屏风之后绕过去,才看到段娇娇眼前还有个人正在给她捶腿。
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生,模样生的格外俊俏,脸庞白皙,柔嫩细腻,竟然比女子还要好看。
小生侧脸的时候,暮挽也被他这张脸短暂的惊艳了一下。
似乎巴掌大都没有,小巧精致不像人间之物,那双桃花眼下坠着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看见暮挽还弯了弯眼睛,笑得纯良无害。
段娇娇嘿嘿一笑,“怎么样,还不错吧?轻云楼新来的小伙计,可受京城那些姑娘欢迎了,我特地趁着告假包了他一日。”
暮挽一巴掌对着她拍了过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当初是谁被伤的那么深,拉着我泪眼婆娑的说以后再也不接触任何男人,结果转头又回了轻云楼,迷了遍京城的男人!”
最搞笑的是,这两件事中间不过间隔了两天,段娇娇非说自己想开了,于是便肆无忌惮的放纵了起来。
此刻,段娇娇依旧手一摊,无所谓道。
“那又如何,以前我只喜欢一个,所以我被伤的太深。现在我通通都喜欢,随便哪个不喜欢我了我都无所谓,反正我男人多的是。”
暮挽满脸黑
线,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法反驳她这句话,不过段娇娇该有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只是言语之间有些不太正经罢了。
暮挽吩咐了小生帮忙盯着顾侯那边,又被段娇娇兴致勃勃的拉住了。
“你这是做甚?怎么把你夫君都带来了?”
暮挽无所顾忌的躺在了她的床上,撑着侧脸漫不经心。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包间内。
顾风晚已经落座,周围围了几个太监之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人。
他抬起头,与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赵择端对视,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冷峻。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群阉党背后之人居然是赵择端,这次很明显就是赵择端做的局,却找了几个阉党做帮手。
任谁都知道他最讨厌太监,北境兵马大元帅的兵符不知在太监手里握了多久,耽误了多少事,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那人胡乱的发号施令下。
赵择端这就是纯纯的来恶心他了。
包间里凉快的很,小厮拉动风扇,一股股醇厚的酒香随着风而来,在整个屋内萦绕,苏河他们应当到了有一段时间,和赵择端已经喝过一旬。
几人都醉呼呼的,两颊带着淡淡酒醉之色,瞧着顾风晚正襟危坐的样子,赵择端率先笑着开口嘲讽道。
“顾侯真是走到哪都端着一副臭架子,在你家是这样,来了这里还是这样,一会儿我让美人坐在你腿上,我不信你还能是这番端方君子的模样
。”
顾风晚已经不想去看他,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已经在压抑了。
若不是有萧疏影这一层关系在,他进来的瞬间就转身走了,哪至于听他在这发酒疯。
前来送酒的小生听到席间对话,不动声色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赶紧前去通报了。
顾风晚没说话,赵择端脸上的笑意更深,说起话也越发没有顾忌。
“顾侯,都进来坐下了怎么不喝杯酒?你左右两边可都是宫里的贵人,官家身边的红人,我好不容易邀请到他们来与你同饮,你应该敬他们才对。”
敬酒?摆明了是羞辱。苏河笑而不语,心中倒也觉得痛快,看了一眼顾风晚身前放着的酒杯,倒是有些期待了。
先前北境掌权的那位太监是他的远亲,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怎么说也要替他找回点场子,好好羞辱一番顾侯。
反正他是个大碎牙都会往肚子里咽的性子,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说出来,不过是三番两次的羞辱而已,堂堂七尺男儿,忍忍就过去了。
赵择端看他吃瘪,摆明了左右为难,心中大为痛快,先前在侯府,因他态度强横结的那些怨,此刻恨不得全都报复回去。
“顾侯喝啊!别不给我这个表哥面子啊。”
话音落,一直沉默着的顾风晚手上忽然有了动作,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对着赵择端举杯,款款笑道。
“也不知大人能不能受得起我这杯酒。我十七岁那年出征
,一杆红缨枪下斩落八万死人,用的就是这只手。”
他瞧见赵择端脸色凛然,抬手一口闷下这杯酒,再斟。
“还是这只手,支援西边焉支山一战,屠戮七万八千狄羽妖女,而后也是这只手火烧大山,炙烤而死羌族勇士一万余人,那场火穷尽月牙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