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挽没动,心下窃喜,柔声问他。
“阁下何人?我这宝地参观可是要钱财的。”
言罢,她往后伸出手去,顾风晚轻笑,松开了她的眼睛,把自己的一只手递了过去。
“送一件无价之宝给你。”
嘁,自恋,暮挽笑着转身一把抱住他。
他能来,说到底还是有一些意外的,如今侯府的局势有些动荡,他还在受罚期间,若是让人发现了就是罪加一等。
短暂的温存之后,暮挽叹了口气,不得不以大局出发,赶紧打发他离开。
“好了,现在见也见了,你得安心回到侯府了。”
顾风晚拧眉,“你赶我走?”
“不是,”暮挽叹气,“你的消息应该稍微有些落后,这两天有大动静,有可能会牵连到你的身上,最好还是回侯府住着。”
暮挽既然已经如此说,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商都之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了结了,朝中那些文官不会松口,只是如今都憋着罢了。
两方利益关系牵扯太过厉害,每次总要扯大锯一样有来有回几次,此番才刚开始。
顾风晚心中有些不舍,抬手捏了捏她已经渐渐有些肉的脸颊,满眼柔和,此间事了就要回北境了,往后至少几个月的分离,叫他如何忍受。
他哑着声音问她。
“宛妃和李砚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暮挽点点头,圣旨应该刚刚颁发下来,她只是提前得了消息而已。
顾风晚一时无言,抱着暮挽的时候,隐隐觉得
无力。
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他手上一直没有足够大的权柄,要如何彻底护得住她,又如何在她的事情上占有一席话语权。
……
五月初二。
已入仲夏,大郅早朝便是两日一次,单日上朝,双日休沐。
今日文武大臣都应在家躲暑气休息,但无奈今日有事。
清早上朝,众人私下里议论的还是早几日对于宛妃、世子的处罚,让人觉得很是蹊跷,实在太轻了。
但也止于议论,这群文官最擅长的就是当着武将的面耍嘴皮子,真到了官家面前,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今日顾风晚一进殿,众人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他还在禁足,进入完全是特诏入宫,暂时也不知为何非要他过来,难不成有什么战乱?
众说纷纭,其中猜测多是离谱,等官家来了之后,一封来自河套的信才被送了回来。
顾风晚已经许久没有回去,这信上写的是,顾风晚疑似对西域泄露了自己身在京城的讯息,以至于西域最近一段时间趁着他不在发起猛攻,狄羽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常常袭扰。
西域名族众多,其中不乏骁勇善战和难缠部族,只有最前线的将军才知道如何应对,顾风晚一走,只留下一位只知吃喝的太监皇帝。
官家冷着脸开口问他。
“你可有泄露行踪?你可知汇报过来的最新一批伤亡堪称恐怖,足足快有上万人了,几个部族配合无间,预谋已久,你若没有提前泄露,
他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如此好的机会!”
顾风晚上前去跪下,神情甚是冷漠道。
“官家应该问问元帅才是,他身边留了不少西域女子伺候,多是奸细,也不许我等出去,我一走,她们传个消息回去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此说也有可能,但官家看着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有些不相信他。
“苏元帅是我信任的人,朕用人不疑,所以顾风晚,你到底做没做?”
顾风晚甚至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了,本身就带着好几个矛盾的问题,要他如何作答?
官家信一介太监,却不信他,也说了用人不疑,那如今又是在做什么?左右不就是那太监现在寄了,要他速速回河套镇守,否则丢了城池就是太监的责任了。
这件事,真是武将里面没一个看得下去的程度,孟云策也叹了口气,低着头没说话。
片刻,顾风晚还是不言语。
官家正要发怒的时候,殿外一道娇声高喝传来。
“莫要偏听偏信,这是你许多年前同我讲过的道理,那时我见你七岁有提笔定山河之势,为何多年以来反被蒙蔽了眼睛。”
这声音过于熟悉,顾风晚眼神微动,明白了日前暮挽所说的那一席话什么意思了,李婉回来了。
她穿着干净利落的酒红色袍子,手中捏着一封书信递交太监,转而继续往前走去,满朝文武回过头来,纷纷叩拜她。
“拜见公主。”
李婉不想受这些大礼,喊了平身
之后,目光看向翻看书信的皇帝,又看向地上顾风晚的背影,咬了牙道。
“听闻前几日顾侯遭罚,我倒想问一问皇弟为何如此?救了商都、河南府成千上万的百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