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白官鸿一手捂着老腰,一手扶着矮树,只见其周身白光流转,浑身的疲惫感荡然无存。
周忠兴老道在其身后,见此一幕后不忍道:
“师弟,方恒那孩子将控制此阵的玉牌交给了我,如果真的出不去,不如……”
白官鸿朝着自己身后摆了摆手,心中想着:
已经在此耗了足足两个时辰,若还出不去一个金丹弟子布置的幻阵,那这脸就丢大了……
周忠兴老道活了几百年,与这位师弟相识也是几百年,虽然十几年未见,但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对方此刻的想法。
毕竟都是一峰之主……方恒又只是个弟子。
于是,又过了一个时辰。
周忠兴老道仍未挪动分毫,反倒是白官鸿又一脸颓废的靠着那棵矮树,思考着人生。
“这不对呀,每个方向都走遍了,路上也并未察觉迷路,为何就是走不出去呢?”
就在他仍默默思考人生中,身后却是响起了一道抱怨声:
“你不是对阵法一道颇有研究吗?”
白官鸿回头给了,自己师兄一个尴尬的笑容,试图辩解道:
“师兄啊,其实我已经知道怎么破解这次幻阵了。”
周忠兴满脸不信的继续凝视着他。
“这次换阵确实是由几十甚至上百座基础小阵法组成的,像这种阵法一般都会出现破绽,大多出现阵法与阵法之间。
方才数次探索中,我一直都在找寻这破绽,但奈何,方恒这小子将破绽藏得太隐秘,若继续找下去,迟早会找出个结果。”
周忠兴回应道:
“那师弟有没有找到阵眼?”
白官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此阵并没有设置阵眼,而是以整座逍遥峰为根基,若是想以极其暴力的手段破除这幻阵,唯有将整座逍遥峰摧毁!”
周忠兴一听,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他还从未听说没有阵眼的阵法。
惊讶之余,周忠兴老道思考着。
他与自己徒弟朝夕相处百余年,对其日常所行之事颇为了解,每日除了修行逗狗,便是钻研阵道丹道。
那些研究的古籍,一排排罗列在方恒的床头,若是有一天床头木突然坍塌,那他恐怕就要被活活掩埋了。
毕竟古往今来,阵法宗师数不胜数,无阵眼的阵法,虽不常见,但也不肯定没有。
惊讶的神色在他脸上渐渐消失,就见白官鸿一拍胸脯,说道:
“我想到解阵的方法了,再试一次!”
……
又一个时辰后。
白官鸿信誓旦旦的回到自己师兄身边,说道:
“师兄,解阵之法我已经颇有眉头,请在等我片刻,让我再试亿次!”
说话间,他便化作了一团黑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踪。
周忠兴看着渐黑的天空,不禁在想自己那两位徒弟如何了。
过的还好吗……吃的还饱吗……穿的还暖吗……
眼见白官鸿来了兴致,周忠兴也不能强行打断,毕竟还有求于对方,只好耐着性子默默等着。
——
与此同时。
远在东海之滨的方恒也已经到了东胜神州,水遁也变成了土遁。
按他的预想,大概最多还需要一日,便能回到逍遥峰。
这一天来,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师父与白官鸿的动向。
见其二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也就放了心。
只是瞧见白官鸿解阵的法子,方恒稍稍有些无语,但他却是帮自己拖了一手好时间。
方恒估计一天之内,他便会失去耐心,到那时自己必须返回,并且主动为他们解阵。
这段时间,他不仅观察了自己师父与白官鸿的动向,同样还留意了自己那位小师妹。
令他颇感奇怪的是,这位小师妹,这一日可是没少试图破掉自己屋子的禁制,闯进去。
方恒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自己刚来逍遥峰,还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时,他就没少试着打开自己师父的房门。
最后被发现,也难免少不了一顿爱的教育。
唉……算了,就让这小姑娘破吧,到最后没了耐心,自然放弃。
这种勇于尝试的执着心态,方恒很是欣赏。
——
次日,下午。
轰!
折腾一晚上,没睡的周忠兴刚刚睡着便睡眼朦胧的被这声巨响吵醒,打了个哈欠,眯缝双眼,定睛一瞧。
那颗昨日还在的矮树,今日只剩下残破的树根,一位身穿白衣,胡子拉碴,双目略微灰暗的老道士出现在了周忠兴眼中。
周忠兴连忙跑到其身旁,就见白官鸿嘴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