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吗?他当然不能。
万家祖上显贵,身份地位在这,况且万家就剩万倾越这一根独苗苗,娶媳妇都要三挑四选的,怎么可能伏低做小给人当妾?
也只有月万仇这个妖孽,能干出这样的事。
“我不能!”万倾越盯着月万仇,一字一顿。“所以,我一定要把她抢到手,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月万仇轻笑,扬起眉。“你要来硬的,以她的性子,只怕会跟你鱼死网破。”
“死了也得是我的。”万倾越唇角含笑,眼中却黑漆漆的不见半点笑意。
月万仇看着万倾越远去的背影,吊儿郎当的模样终于收敛了几分。
空谷从外面跑进来,摇醒了刚睡着的李元英。
“方寸山的人来了,还带来了好几车药材。”
李元英睁开眼睛。“你去把高文珩还有楚千执给我扣下,然后让蝉衣过来。”
空谷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蝉衣掀开帐帘。“将军,您找我?”
李元英背对着她,正在扣着轻甲上的金属扣。“坐吧!”
蝉衣站在原地,低着头,没动弹。
她是个极有分寸感的姑娘,谨慎小心,从不僭越。
李元英扭头看她,笑道:“坐呀!”
“您还未坐,蝉衣怎么能先坐?”
李元英穿好轻甲,走过来,拉着她坐下,拿起倒扣着的杯子,倒满茶,递给蝉衣。
蝉衣诚惶诚恐的接下。
“时间紧迫,我就不与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是方寸山的人。”
李元英话音刚落,蝉衣顿时变了脸色,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有紧张,有惶恐。
李元英没去扶她,手肘支在膝盖上,由上到下瞅着她。“我不可能留一个细作在身边,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跟高文珩回方寸山。”
蝉衣仰头瞅着她,没做声。
“第二条路,仍旧跟着梁微末。”
“高夫子是不会放我离开的。”蝉衣的声音里带着颤。
“这些我会替你安排,你只需要选你想选的路。”
她平淡的语气,透着年少轻狂,似乎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生死。
蝉衣的眼中含泪,她伸手死死攥住李元英的衣摆。“我不回方寸山,我要跟我家小姐。”
李元英拉她起来。“梁微末平常动不动就打骂你,你怎么还愿意跟她?”
梁微末虽然脾气不好,嘴巴也毒,但对身边的人从不吝啬,蝉衣平常的吃穿用度跟一个富户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小姐并没有经常打骂我。”蝉衣当真是个滴水不漏的姑娘,决定要跟梁微末,就不会再多说一句怨言。
李元英没有继续追问她不回方寸山的原因,最后只说一句,让她安心回去。
高文珩见到李元英进来,冷笑一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李元英在他对面坐下。“没什么意思,就是求你件事。”
“你求人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
因为李元英把他扣下,不许他见方寸山的人,给高文珩气的不轻。
李元英知道他是个什么狗脾气,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蝉衣我留下了,从此以后她跟你们方寸山没关系了。”
高文珩浓眉深蹙,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蝉衣以后跟方寸山没关系了。”李元英难得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我要见蝉衣!”高文珩拍桌子站起来。
李元英懒怠的掀起眼皮。“你见不到她了。”
高文珩手按在桌子上。“我告诉你,蝉衣生是方寸山的人,死是方寸山的鬼,她想走?没门!”
“你大概不知道我父亲的手段,每个从方寸山出去的细作,身上都会被下上红蛊,这辈子只能忠心于我高家。”
李元英面不改色,听着高文珩继续说。
“蝉衣一直很乖,我也没舍得催动她体内的蛊虫,但我保证,她若想脱离方寸山,脱离高家,脱离我的掌控,我会让她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高文珩清秀的面孔十分狰狞。
李元英闷笑一声。“方寸山来人了,你听说了吧?”
高文珩眸光微动。“那又如何?”
“你刚才大言不惭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跟楚千执走不出这里?”
高文珩脸色变了。“我不信你真敢……”
李元英站起身。“没什么不敢的,现在打仗乱哄哄的,天天成百上千的死人,你跟楚千执死在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高文珩,你是个聪明人,蝉衣一条命,换你跟楚千执两条命,这笔买卖,你不亏的。”
高文珩沉默半晌,这其实就是一场强买强卖,他根本威胁不到李